林銘再度強調了一遍,随後說道:
“從現在開始,就要進行國喪,按照規儀,我們天牢也要準備起來,所有人穿着素服,天牢各處用度也都要用上素色進行包裹……”
“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前來通知我們到底是哪位貴人出事了?!”
“不管到底是哪一位貴人出事?!我們天牢上下衆人都要謹言慎行……陳逆等人剛剛因為反叛被抓入到了大牢,陛下正因為陳逆的事情煩心,萬一你們的哪一句話被有心之人傳了出去,你們的下場最輕也是全家流放,甚至有可能和陳逆等人一樣,夷滅九族!”
“記住,我這并不是在吓唬你們?!”
“不信,你們可以試試……”
讓林銘這麼一說,剛剛開口猜測皇家之事的幾人,都多少是有一點臉色發白。
林銘看在眼中,微微點頭,這就對了!
皇家的事情,哪裡是他們這一個小小獄卒就能夠在這裡述說的?!
他繼續吩咐着:
“如今是特殊時期,還有幾條規矩希望大家能夠稍加注意,第一,巡視牢房!值班之人排好順序,每次一人,從丁字号房到甲字号房走上一圈,進行一個簡單的巡視,巡視的時候,也不用走得很快,慢悠悠地走即可!按照順序,依次前去。特殊時期,我們要保證天牢不亂!”
“第二,除了陳相等逆首之外,對其他犯人暫時不要進行拷問,也不要售賣他們任何東西,就當成普通犯人進行對待!”
第一條的時候還好,獄卒們沒有半點意見,這第二條一說出來!
一片嘩然!
“啊?!”
“林爺,我沒聽錯吧?!”
“就是,我們可是依靠着這犯人吃飯的,這些人都是朝堂之中的大人物,如今落了難,他們身上的财富也必然不少,有着各處暗宅,我們不審問他們,那這些銀子怎麼能落到我們的手中?!”
“就是啊……這些人還是要審的吧?!國朝就算是有什麼變動,總不會影響到我們審訊犯人吧……”
……
林銘沒有立刻打斷他們,而是讓他們在這裡說了一陣,等他們說得差不多了,這才揮揮手,打斷了他們的話語。
“衆位,你們的想法我都知道!我也是天牢之人,豈能不知道我們天牢之中的道道?!現在還請大家冷靜一下,聽一下我布置這條命令的緣由,若是我說完之後,大家覺得不對,再來反駁我也不晚……”
衆人重新安靜了下來。
林銘這才繼續說道:
“貴人去世,就有可能大赦……我知道,你們想說,叛逆不在大赦的範圍内,可你們看看我們牢内有多少朝中大員?!這麼多人都在這裡面,朝廷是不是已經被‘搬’空了?!沒了人,朝廷就無法實際運作!就算是可以提拔新人,可一些事情,并不是新人立刻就能夠上手的,也就是說,他就算是想要任用新人,在一些位置上肯定還是要利用老人的!這時,就有可能借着大赦,對他們進行特赦……”
“特赦之前,我們沒有辦法确定到底有誰會被進行特赦?!”
“萬一特赦的對象就恰好是我們拷問過的老爺呢?!”
“那老爺官複原職之後,會不會對我們打擊報複?!”
“我們就隻是天牢之中小小的一員,哪裡能夠扛得住他們的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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