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扔掉手裡的尖刀,手一松,莫翔就像一灘爛泥般倒在地上,渾身顫抖着捂住傷口,卻捂不住汩汩冒出的鮮血,急得邊哭邊喊。
葉知秋看向身後兩個保镖,輕聲道:
“林先生不喜歡吵鬧,你們帶他去包紮一下。”
兩個保镖點點頭,連忙上前拽走了莫翔。
現場終于安靜了下來。
林凡點了根煙,面無表情地注視着莫萬言。
莫萬言沉默幾秒,眼神裡透露着些許掙紮。
“二十年前的七月二十三,段昆找到了我、趙輝、何友軍,還有田明亮和陳四海。”
莫萬言仿佛陷入了回憶當中,又過了幾秒,才接着道:“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格外悶熱,我們在惠豐茶樓見到了他,當時他坐在一扇屏風後頭,沒讓我們看到他的模樣,但他的聲音很奇怪,就像……就像古時候的太監,陰冷,尖利。”
林凡目光一凜:“既然之前你們并不認識段昆,為什麼願意赴約?”
莫萬言神色複雜地搖搖頭:“他掌握了我們五個人的把柄,足夠将我們置于死地的把柄!”
“他說,要我們殺了沐東陽,從沐家取走一樣東西,并且不能留下任何線索,并且承諾事成之後給我們每人一千萬,還保證安全署那邊不會查到我們……事實證明,他的确有這個能量。”
說到這裡,莫萬言看向林凡:“那麼大的事情都能壓下去,所以我說,段昆是你永遠都惹不起的大人物!”
林凡掐滅煙頭,神色冷漠:“不要和我玩心計,如果你不知道段昆更多的信息,絕不可能怕成這個樣子。”
莫萬言眼裡閃過一抹憤怒和無奈,咬牙道:“你對付不了他,我要是說了,你得死,我也要死,我孫子也活不了!”
然而,莫萬言在林凡眼中隻看到了冷漠和殺意。
他終于妥協,帶着幾分疲倦和恐懼開口:
“當時江南省古武協會的會長叫俞洪明,和沐東陽是至交好友,沐家滅門案當時鬧得沸沸揚揚,俞洪明還試圖動用整個古武協會的力量調查。”
“然而僅僅一天之後,俞洪明就在協會總部遭到刺殺,等我們幾個副會長趕到的時候,他已經被打成了重傷。打傷俞洪明的人雖然蒙着臉,但我們都聽出了他的聲音,他就是我們在惠豐茶樓見過的人!”
林凡眼裡寒芒乍現:“所以你們眼睜睜看着他打死了俞洪明。”
莫萬言沒有否認,大概他這樣的人,也覺得俞洪明是個值得敬佩的前輩,眼神裡有掩飾不住的愧疚。
“我們在俞洪明的辦公室裡發現了一張字條,上面寫着‘段昆’兩個字,而龍國通緝榜排名第九位的人也叫段昆……”
莫萬言沒有繼續說下去。
而林凡已經知道他為何如此恐懼‘段昆’這個名字。
龍國通緝榜,在龍國已經擁有上百年曆史,記錄了龍國建國以來最兇惡的通緝罪犯。
能排在通緝榜第九,說明段昆手上,至少有數百條人命。
林凡眉頭微皺,沉聲問道:
“段昆讓你們從沐家拿走了什麼東西?”
莫萬言呼出一口濁氣,如實道:“是一張古畫,當時我留了個心眼,記下了古畫的樣子……畫的是一片青山,亭台樓閣,但我沒查到任何關于古畫的信息。”
林凡陷入了沉思。
莫萬言這番話裡,有幾條重要訊息。
第一點,段昆本就是窮兇極惡之輩,又有極強的實力,為什麼還要大費周章找莫萬言幾人去犯下沐家滅門慘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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