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又不是詢問的好時機,闌錦傷的這般重,得先把他帶出去才行。“貴客遠道而來,羅某有失遠迎。”正僵持間,一道笑聲傳進密室。月傾言看着來人,這麼一個盛名在外的大善人會是殺害闌錦全家的劊子手?“原來是月少俠,月家大喜剛過,不知月少俠來我閑居有何貴幹。”“找人。”月傾言冷冷出聲,“我還想問羅老爺對我銀月山莊貴客做了什麼。”“誤會一場,昨夜閑居進了刺客,想必是護院将小公子當做刺客了。”一句話從刺殺變成刺客,月傾言深深看他一眼,摟緊闌錦。“既然是誤會,人我就帶走了。”擦肩而過時,闌錦停住腳步,月傾言看向他。“十四年前,陵陽江府。”羅度已臉色一變,又瞬間恢複笑意,“小公子何意。”闌錦撇過頭,薄涼的眼看着他,“你知道的不是嗎。”“所以,你要不要猜猜我是誰?”他輕笑一聲。羅度已眯起眼。胳膊一痛,闌錦就被月傾言推開來,轉身就見兩人交手在一起。闌錦踉跄着站在一旁。對不起,月傾言,我不能讓他活着。江家滿門八十七口人的仇我一定要報。那交手在一起的兩人,讓闌錦竟一時分不出高低。相處兩年,月傾言的武功有多高,闌錦最為清楚不過,隻是沒想到羅度已武功竟也這般高。是啊,不高,又怎能滅了江家滿門。一個交手月傾言打傷羅度已,帶着闌錦快速出閑居。路上,闌錦一言不發,隻是停歇時眼睛會忍不住的回頭望去。那個方向,是閑居。月傾言垂眸。将他放在銀月山莊旗下銀号裡,闌錦拉住他的手,“你去哪?”“去殺羅度已。”“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等我。”等待的時間最為難熬,顧不得身上的傷勢闌錦好幾次都想沖出去都被銀号裡的人給攔下了。這麼久沒回來,他會不會有事?如果出事了……他不敢再想。可恨的是他連月傾言在之前的交手中有沒有受傷都不知道,這一瞬間,闌錦突然有些怨恨自己。月傾言回來的時候未時剛過,一身藏紅色衣袍拎着一個盒子血腥十足。“我取了他的首級。”他想,這個結果會是闌錦願意看到的。話落,闌錦吻上他的唇。他用未受傷的手攬住他,氣息交融間,闌錦埋上他的肩,淚不住的往下落。“謝謝。”他說。十八【往年往事】月傾言又回到了藥王谷。為了闌錦的傷,也為了他的身世。看着闌錦滿身的鞭痕,嶽滄翎走出房間。月傾言站在門外。“闌錦不是醫聖的之子。”嶽滄翎意外地看他一眼,又走遠了些,月傾言跟上他的腳步。“不錯。”江湖皆知,藥王谷藥王徒弟數人,隻有一個女兒,二十年前,藥王彌留之際将女兒靈央許配給大弟子謝玄楓,而後謝玄楓掌管藥王谷,第二年醫聖謝玄楓女兒謝絨絨出世,三年後謝玄楓與人比試,其女被對方毒死,其妻自盡,自此後謝玄楓瘋癫。所以,闌錦又怎麼會是謝玄楓的孩子呢。嶽滄翎閉上眼。“闌錦是我撿來的孩子。”妻子女兒死後,謝玄楓陷入瘋癫,經常不知去向,嶽滄翎找他,日複一年,第三年他在陵陽看到才五歲多的闌錦,一身紅色裙褂,紮着小辮子,像極了三歲時的絨絨。滿門被屠,他站在死、人堆裡睜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然後他帶走了他。然後,他找到謝玄楓,将闌錦抱給他,告訴他,這是他的女兒,絨絨。雖然他知道,穿着女褂的闌錦其實是個男娃。謝玄楓似乎是信了,抱着闌錦,絨絨,絨絨的叫個不停。雖然他還是瘋癫,但是卻不似以往那般突然瘋起來便不知去向,遍尋不着。因為即使他瘋着依然記得藥王谷還有他的女兒在等他。“你撿到他的地方,在哪?”嶽滄翎沉默了一下,還是開口,“陵陽。”“闌錦應是江遠朝之子。”十四年前,朝廷發放糧草官銀給邊關,無奈,兩度被截,朝廷後議,由新封大将江将軍為欽差,随行保衛人員若幹,押送途中仍是如之前兩次出現劫匪,可意外的是,箱子裡卻沒有官銀和糧草,全是沙子和石頭,一行人在管道上拼死搏鬥,卻不知其中幾人早已退出包圍奔向陵陽。那一夜,江遠朝殺出重圍,卻發現江府八十七口人無一活口,唯一兒子不知所蹤。押送官銀糧草被換,而上頭也隻給出一句,迫不得已而為。以江遠朝押送為虛,暗地為實,将劫匪引入,可是江府八十七口人命呢,就這麼白白犧牲了?加官進爵,賞銀送美人。這是皇上給出的話。那一刻,江遠朝頭一次為自己效忠的感到後悔,于是飛身上去揮出掌,在被禁衛軍□□刺中的那一刻。江遠朝倏然笑了,不知是嘲諷,還是自嘲。黃泉路下,還有這麼多人陪着,也不枉此生了。當年,江遠朝血洗金銮殿,轟動整個江湖。外人不知原因為何,朝廷之人卻聞名變色,再問卻不發一詞。月傾言沉默着。嶽滄翎自發自的說着,“來藥王谷的時候他還小,不懂事,卻很聰明,認草藥,學武功,沒人教他,他卻學的像模像樣,自己藏在後院偷偷比劃。”“但是你知道他為什麼現在不會武嗎?”他忽然道。月傾言看向他。嶽滄翎回過頭看着眼前的少年,一字一句,“我廢了他武功。”少年目光倏然變得淩厲,注視的眼前的人,他卻回過頭,自顧的說着。“他聰明,卻太不乖了,自以為學了點拳腳功夫便想着逃下山,他不想扮女孩,不想被圈禁在這藥王谷,那我隻好折了他的羽翼。”身旁少年的戾氣越發的重了,嶽滄翎想,若他不是闌錦和月傾君的救命恩人,隻怕少年的劍早就上來了。可是盡管如此,他還是說出最後一句話,“他可憐,卻不是我該同情的,扮作絨絨孝敬師兄,這是我救他的初衷。”說罷,他走回房間,床邊謝玄楓正坐在床邊,看起來很難過,“絨絨怎麼了?誰欺負她了。”嶽滄翎看向窗外,少年正漠然的看着他們,他垂下眼睑,輕聲道,“有人為她報仇了,我們走吧,錦兒需要休息。”謝玄楓有些不願意,卻還是跟着嶽滄翎走了。走到門外,他看到月傾言,突然道,“我記得你。”“你是那個向絨絨求親的人。”月傾言沒說話。謝玄楓還想再說些什麼,便被嶽滄翎拉走了。遠遠的還聽得到謝玄楓在絮叨,“你拉我幹什麼……那是誰家的少年……咱們絨絨……”再遠便聽不真切了。嶽滄翎看着身旁絮絮叨叨的師兄,認真道,“那是月随的孫子,人品很好,你放心。”“那以後是不是就見不着絨絨了。”謝玄楓低下頭有些難過。嶽滄翎撫上他的頭,像對自己的孩子那般溫柔,“不會的,你若是想他,我便叫月随的孫子送他回來陪你,或是我們下山去看他。”聽言謝玄楓高興起來,嶽滄翎在心底歎息。若是二十年前,他沒有沉默,那麼如今大家也不會落得這般田地吧。二十年前,藥王彌留之際,叫來最鐘意的兩位弟子,道,最放心不下表示靈央與藥王谷,誰願意娶之藥王谷就由誰繼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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