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中秋。
又是一年一度的團圓佳節,張燈結彩的京城處處可見節慶氣氛,晴天意味着今晚會是個賞月的好天氣,百姓們臉上的笑容也變得越發濃烈。
與之相比正在離開大魏京城的遼國使團就顯得有些蕭索了些。
南下的時候,他們中的很多人都想着這次來魏國一定要揚大遼國威,風光歸鄉,然後靠這次的政績再上一層樓然而最後的結果顯然是和他們一開始的預想偏離得有些遠。
朝貢份額有所削減,這個倒還能應付過去,畢竟之前的朝貢确實有些獅子大開口了些,魏國已經委婉地表示過許多次不堪重負;幾座邊境城池的歸還,也不算什麼大事,那地方早就成了鬼城,城牆也七零八落,魏國要是想修複,還不如在那地方重新建城,更何況最重要的人口以及供養人口的土地也根本無從談起。遠遠構不成對大遼的威脅。
至于邊境流民安置,這個就更可笑了,邊境那鬼地方,還有多少流民能活着?就算魏國真從深山老林裡找到了因為戰争流離失所的流民,大不了就讓他們過去便是反正也沒什麼油水可榨。
真正讓他們難堪的是那被明正典刑的侍從,以及三年不戰之約,雖然以前也有簽過,而且遼國頗有把這東西當成廢紙的習慣,但換到如今卻有些不同了。
因為如今的遼國陛下是個要面子的人。
一個遼人死在了魏境,還是被公開處刑,這意味着什麼不言而喻;同意停戰,就意味着承認了魏國在邊境布置的天雷戰術,以及那以後可能會出現在北方的火炮的确在一定程度上扭轉了戰局,讓大遼有了些忌憚;使團主動讓步,就意味着暴露了大遼也有自己的隐患,以後的魏國膽子可能會更大一些。
這讓年富力強正準備掃清舊弊大舉南下的陛下臉往哪兒放?
所以理所當然的,使團内的許多人,都對那最後一輛馬車上的耶律弘起了些怨念,哪怕礙于他父親的身份沒有當面開口,但這些天也少不了在背後投去冷冷的視線。
耶律弘大抵還是不笨,大概是意識到了這一點,這些天都羞于露面,如今好不容易捱到了回程,灰頭土臉地上了馬車就不準備下來。
但此刻那輛馬車上,卻有人輕聲說着:“事情已經發生了,就不要一直陷在裡面走不出來,你的父親如果在這裡,大概不會對你之前犯的錯太過失望,卻一定不喜歡看到你現在的模樣。”
是司徒鄢。
垂首恭敬聽着的耶律弘滿臉的羞愧,他看向司徒鄢的視線充滿了尊敬,雖然以前就已經這麼覺得了,但此刻還是在内心深處扪心自問:他是左相的兒子,自己是右相的兒子,但他已經是遼國最有名的才子,也在朝廷舉重若輕,頗得陛下垂青,甚至能帶領使團南下,自己卻這麼一副窩囊相人與人的區别,為什麼就能這麼大?
“小弟受教了。”
“不過這件事終究還是有些奇怪的味道...你待在府衙的時候,我派人查過,沒什麼痕迹,但一切都太刻意,也太巧合,所以雖然沒有證據,但個中曲折應該不簡單。”司徒鄢在面前的棋盤落了一子,淡淡開口。
耶律弘怔了怔,失聲開口:“有人陷害?!”
他不是沒往這方面想過,但這些天一直反複确認了每個選擇都出自于他自己,那一天的事情無論怎麼看都是巧合但他對司徒鄢這個世交大兄是無條件的信任,既然他說了有問題,那麼就證明這件事一定有問題。
“既然魏人如此下作,那份條約豈不是不能作數?還有我這些天受的奚落,還有我那屈死的侍從...”
耶律弘咬着牙,面目猙獰,司徒鄢看了他一眼,隻一句話就澆滅了他轉回去讨個公道的想法。
“還是那句話,沒有證據,或許你确實是被冤枉的,但到了現在,是不是都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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