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沖與程處默已自西南邊疆歸返,聖上恩賜半月休假,二人在家悶了一日,便拉了幾位好友,齊聚天上人間暢飲解悶。當何樂為踏入其中時,包括吳王何恪在内的衆人皆已醉眼迷離。
“三叔。”
在座者之中,無人爵位高于何樂為,然而尊卑有序之道不可忘卻。
“先前還在說今日這餐費昂貴,不知由哪位賢兄破财,請客之人不正是三叔您嗎?再來一道紅燒獅心丸。”
程處亮一見何樂為步入,立知今日酒宴無需自己掏腰包,天上人間之菜肴美輪美奂,世間無處可覓其二,即便有人能識破食材真相,想要複制其獨特風味,怕也要耗費數載光陰修煉烹饪之術,關鍵之處便在于那神秘的調味秘法。
“快請坐,快請坐,他們二人從前線歸來,邀我們共飲幾杯。”
何恪笑容滿面地點頭緻意,即便吳王何恪身為親王,而何樂為僅是一位郡王,但世人皆知何樂為已被欽定為皇太孫,地位等同于親王,且日後有望登基為帝,相比之下,吳王則難有此等氣運。
“想吃什麼盡管點,想喝什麼随意上桌,今夜便憑我三叔的顔面,這頓酒席我全包了,不過過後諸位若是想找佳人相伴,那花費就得各自承擔了。”
何樂為深知在座幾位在天上人間均有心儀之人,于大唐雖算不得醜聞,但他自身卻始終修身養性,赴此宴隻為品嘗仙膳而已。
“怪不得我們之前要預訂的天字号雅間都無法開啟,原來三叔您在裡面用膳呢。實話告訴我,您在裡頭究竟與何人共餐?”
程處默腦海中忽地浮現出另一樁事來,即便此刻為何樂為所宴請,但這依然是個私下的聚會,他們必須弄明白其中的道理。何樂為已經與他胞妹訂下了婚約,他們這些人們抱有這樣的觀念:昔日我們身為兄弟,可在這樣的場合暢快玩耍;然而一旦你成了我的妹婿,情形便有所不同。
“你們過于憂慮了,何兄是什麼樣的人,你們還不清楚嗎?就算面前的是九天仙女,隻要是出身于我輩之地的女子,他連一眼都不會多瞧。”
長孫沖此言公正無私,大唐之内便有這樣的習俗,在外須講究禮數,但在酒席之上,便以兄弟之誼相待。何世民早已為此立下榜樣,因此皇室二代皆遵循此風。
程處默兄弟二人細細思量,覺得确實如此,以何樂為的性格,他斷不會在此類場所尋找佳人,畢竟整個天地間,哪裡比不上他的私人領地更适合密會佳人?又何必在此地高調顯擺?
何樂為無奈搖頭,自訂婚後,這兩兄弟與他的關系确乎更加親近,隻是在一些方面防範之心卻更為嚴密了。
“我尚未登門拜訪幾位賢妹,屆時應當前去拜見才是。”
何樂為此語一出,滿桌之人盡皆笑開,程處默兄弟面色時而蒼白時而潮紅。何樂為既是他們的妹夫,他們能管束何樂為的行為,然而何樂為同樣也能與他們的妻子交談,倘若回家告狀之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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