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現在,在他的腦海中仍有一個憤怒的聲音告訴索爾這是錯的。洛基的罪行應當被懲處,但索爾怎能親手将自己的弟弟交付給這樣的命運?往後他該如何自處?
環繞他們的牢房廣闊而空曠。冷光沿着地上的裂縫延伸而出──那不是火,而是别種東西;是某種貧瘠的魔法,令索爾寒毛直豎。天花闆高聳,消失在陰影中,地上的冷光無法觸及;牆壁與地闆光滑得令人難以置信。視線所及,看不到任何家具。
索爾走向他的弟弟,步伐在光滑的地闆上特别嘈雜,在那廣闊的空間中聽起來竟有些陰森。洛基的雙肩緊繃,而随着索爾越發靠近,他的姿勢變得更加僵硬。
索爾的胸口因憤怒而疼痛,他感覺挫敗,徒勞無功。他渴望将洛基緊擁入懷,雖然從他們還小的時候洛基就不允許他那樣做。他需要安慰,就像他需要他的弟弟接受他所能提供的僅存的安慰。他想要兩個人一起回到過去,阻止彼此互相傷害。
但是,就算真能回到過去,他又該走多遠?當然,早於米德加德。洛基的背叛并非肇因於一次的怠慢。他尋求複仇絕非隻因兩人童年的單純較勁。索爾知道年輕時的自己太過輕率,他知道他讓洛基受的委屈,都不是小事。而盡管他的過錯并不能正當化洛基的所作所為,但他的過錯仍然橫越於兩人之間,與奧丁的審判一般,無法逾越。
「也許,如果你悔改的話……」索爾道,但那隻是因為絕望而提出的荒謬建議。「如果你真心忏悔,也許父親會更慈悲一點。」
洛基大笑,笑聲輕蔑而刺耳。
「父親的慈悲隻是個拙劣的玩笑。」他一邊說,一邊疲倦地轉過身去。「他聲稱他做了比較寬容的選擇;閹割我,而不是取我性命。但你想,一旦我沒了防禦能力,會發生什麽事?我樹立了很多敵人,你以為他們看到衆神之父對我做的事情之後,有可能隻是冷眼旁觀嗎?」
「洛基,不。」索爾沖向前,雙手在大腿邊緊握成拳頭。他想要觸碰,此種沖動天旋地轉地湧向他的肌膚,難以抗拒,但并非不能抗拒。他強迫自己停在洛基身側,但他的身體正面仍能感覺到他弟弟的體溫。他可以察覺洛基因為自己闖入他的個人空間而感到不舒服。
「父親不會那樣抛棄你。」索爾道。「他不會選擇這樣的懲罰之後,又讓你等死。他會保護你。」
「要我在衆神之父的微弱的憐憫之下躲一千年。」洛基咆哮,轉過身面對索爾,突然不在乎兩人之間幾乎一點空間也不剩。洛基的臉因為強烈憤怒而漲紅,雙頰充滿血色,雙眼眯起,像個威脅。索爾知道他該讓步。像這樣與洛基争執不會有什麽好結果。他不敢做任何事,以免給弟弟帶來更殘酷的懲罰。
但即使索爾的本能明智地叫他退後──此時此刻的洛基簡直像頭負傷的野獸,站在他身旁是多麽危險──但他卻發現他無法退避。
「弟弟。」他舉起雙手捧住洛基的臉,就像不久之前芙麗嘉在宮殿裡所做的一樣。
索爾的碰觸讓洛基愣住,瞪大雙眼,屏住氣息。
索爾的拇指輕輕拂過洛基的顴骨,然後說:「那不是永遠。」
因為一千年盡管漫長,但終将結束。然後,也許一切就會像從前一樣。
但洛基掙脫索爾的觸碰,猛力退後好幾步。一聲低吼撕裂了空氣,洛基瞪着索爾,殘忍的譏笑扭曲了他的臉。索爾是個傻子。他傻到還抱着這種盲目的希望;傻到以為他們能回到過去那般親密──如果過去的親密是真實的。他傻到希望洛基還能回到他身邊。
但是,盡管一切隻是徒勞──盡管他已經不再天真,無法忽視現實的重量──他發現自己仍然懷抱希望。
洛基現在小心謹慎地看着他,表情充滿嘲弄。他憤怒而憂慮的眼神緊盯着索爾,而索爾縮短兩人間的距離,手伸往洛基的雙手。他允許索爾抓住他上铐的雙腕,而索爾弄斷那金屬制品,将破片丢在地上。那種束縛在這裡毫無意義。
「我不想跟你争執。」索爾一邊說,一邊看着洛基用細長的手指搓揉手腕。「如果你希望我離開,我就離開。」
洛基點頭,眼神冷酷。雖然這讓索爾感到不悅,他還是轉身背向他的弟弟,然後離去。
-—-—-—-—-
他沒有遠離太久。索爾整晚焦躁不安,躺在自己空曠的床上,無法入睡。腦海裡想的都是洛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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