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田枝子可沒那麼多考慮,她是全然相信張旗的,當即抹着眼淚就說:“這裡是你們的國家,自然你們怎麼說怎麼算了,即便你們說旗兒殺了人,我們又……”“枝子!胡說些什麼!”張于河厲聲厲色地訓斥了山田枝子,山田枝子也吓了一跳,慌亂的擡頭,見張于河臉都黑了,她連忙看向張氏。“婆婆,我……我并沒有别的意思。”“這飯還吃不吃了?”張氏沒等她說完,就給打斷了,冷聲冷氣說了一句,轉頭沖賀梵行說,“不好意思,小賀,你吃你的,别管他們。”賀梵行颔首笑了笑,張氏一張臉黑的吓人,不過這之後倒是沒人敢再說什麼了,這餐飯吃的出奇的安靜,吃完之後,張于河帶着山田枝子匆匆就走了,張氏也是一臉的心力交瘁、神色疲憊。沒能阻止山田枝子說出那番話,傷了張氏的心,張清的心理是既難受,又自責,也沒在說什麼,郭靖靖幫着把碗洗了之後,跟着賀梵行的車也回去了。晚上,張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覺,隐約裡,張富貴好像聽到張氏說:“富貴,你是我這麼做,又有什麼意思?自己十月懷胎辛苦生下的孩子,到頭來還不如……”還不如什麼,張富貴沒聽清。下大雪了今年的第一場大雪來的有些晚,小寒前一夜,鵝毛般的雪花洋洋灑灑落了下來,郭靖靖當時已經躺在床上了,還是賀梵行告訴他下雪的事。今晚賀梵行有應酬,所以沒來紅磚房,送他回來之後,急急忙忙就走了。郭靖靖一覺睡醒,已經十一點多了,給賀梵行發了條短信,就三個字:還沒睡?緊接着賀梵行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過幾日周末,我們去醫院檢查做個體檢,對了,今天龐醫生還給我打了電話,提醒我帶你過去做四維,張叔最近心情怎麼樣?張旗後來有去你家道歉嗎?”“沒有。”郭靖靖抿了抿唇,自從那天在張氏家吃過那麼一頓不愉快的晚飯之後,張于河也算是徹底跟他們撕破關系了,直接就沒再來過他家,更别提道歉的事了。賀梵行倒是不意外這個答案,笑了笑問突然沉默的人:“生氣了?”郭靖靖正色道:“做人不能言而無信!”賀梵行無奈歎了口氣,柔聲勸道:“阿靖,你忘了我對你說過,這個世界上什麼樣的人都有,你的正直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擁有的,而你也隻需做好你自己。”“我知道,”郭靖靖翻了個身,換一個方向躺着,“沒有必要為了不值得的人付出任何情感,但是遇到這樣的人,我還是會憤怒,因為對于這樣的人和事,我們不能隻選擇沉默,沉默有時候也是一種默認的方式,那樣我會覺得,自己也在慢慢變成那樣的人。”賀梵行聽過之後,沉默了片刻,問道:“那你現在想怎麼做?”“我什麼都做不了,”郭靖靖氣的怡怡就是這個,“我不能再讓我奶奶傷心……”“阿靖,你長大了。”賀梵行的聲音透着贊賞,“還記得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嗎?那時候你不顧一切,隻想找唐大業報仇,可是這次,你沒有再用同樣的方式去對待張旗,我為你的成長感到驕傲和自豪。”“可我覺得我變得越來越懦弱。”“勇敢和魯莽并不是一個概念,雖然常常有人混淆了它們的定義,有時候,适當的退讓,并不是懦弱,而是一種智慧,我們做人做事,不能隻尋求一時的快感和短暫的勝利,因為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誰都無法預料,張旗已經為他的任性付出了代價,但如果他不懂得收斂自己,那麼這将隻是一個開始。”郭靖靖靜靜聽着,好一會兒沒有說話。賀梵行給了他時間讓他想清楚,兩個人拿着手機,即便是沉默也不覺得絲毫尴尬,直到看見車窗外下起了雪花,賀梵行才開口道:“阿靖,下雪了。”“下雪了?”郭靖靖從床上起身,披了件衣裳拉開面朝後院的那扇窗簾。因為還沒有積雪,外面天又黑,郭靖靖隻看見有東西在飄落,看不見實體,手臂剛伸過去準備拉開窗戶,賀梵行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不許開窗,站着看一會兒就趕緊回床上,知道嗎?”郭靖靖收回手,乖乖應了一聲:“知道了。”嘴上這麼說,人卻沒動,反而趴在窗台上往外看,手機的光照到外面的雪花上,發出瑩白色的光,郭靖靖這才看清,真的是下雪了。“到床上了嗎?”賀梵行冷不丁一句,把郭靖靖吓得一縮脖子,轉身老老實實上了床,蓋上被子,這才對着電話那頭“嗯”了一聲,這一聲回的乖巧,賀梵行聽着,心裡升起一陣陣暖意,恨不得立刻去郭靖靖身邊,抱人入懷的好。最近這段時間,賀梵行都是極力減少應酬,如果不是怕唐大業起疑,他又何必要來赴他的約,吃這頓飯?“阿靖,突然好想見你,明明才分開不過幾個小時而已。”賀梵行喟歎,刻意将聲線壓低,“原來想念一個人是這種感覺,難怪會有人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郭靖靖往被子裡縮了縮,被沿一直蓋住他發紅的耳尖。“你……你别用這種奇怪的聲音說話。”難得溫存一次,卻被形容成奇怪的聲音,除了郭靖靖也沒旁人說得出來了,賀梵行扶着額,無奈的笑了起來。他這一笑,聲音越發磁性,隔着電話,郭靖靖都能感覺到自己耳朵上有異樣感,好像被人用羽毛撥弄一般,身上也有些發顫。“賀梵行……你别笑了。”都開始叫全名了,這是生氣了吧?可這略帶嗔怨的語氣又是怎麼回事?賀梵行眼底濃深,朝開車的司機做了個手勢,司機點了點頭,将車停在了一家便利店門口,開門下車,一溜煙鑽進店裡,給賀梵行騰地方。賀梵行眯了眯眼,故意發出沙啞撩人的聲音問道:“阿靖,你在想什麼?”郭靖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忽然就想起了那日他們在小區午睡那次發生的事情,賀梵行的手在他的身上遊弋,唇幾乎貼上他的耳朵,就是用的這種聲音,一遍遍的叫着他:“阿靖,阿靖……”郭靖靖慌亂從回憶裡回神,隻覺得渾身都在發熱,鼻尖上搭着的被子阻擋了他呼吸時發出的熱氣,本來還覺得挺舒服,這會兒卻覺得悶的有些透不過氣了,郭靖靖伸手拉了拉被子,揚着下巴讓自己的臉接觸到冷空氣。“沒……沒想什麼,你到家了嗎?”如果到家了,他會說晚安,然後快速挂斷電話。“還沒有,再陪我聊會兒,好不好?”賀梵行怎麼會不知道他的那點小心思,不過他這也不算撒謊,車子停在了路邊,一時半會都回不了家了。“哦。”賀梵行既然開了口,郭靖靖自然也說不拒絕的話,更何況,他也舍不得挂電話。“那你告訴我,剛剛在想什麼?”“沒想什麼。”郭靖靖死不松口。“可是我想……”賀梵行主動出擊,“阿靖,我現在好想跟你一起躺在被窩裡,這樣我可以緊緊的抱着你,親親你,就像之前那樣。”郭靖靖的臉,不争氣的绯紅一片。“好想抱着你,阿靖,你自己有試過嗎?像我那樣?”賀梵行的聲音帶着明顯的引誘,每一個字都自帶混響功能,“阿靖,試試看,好不好?”“n吾”聽見電話裡郭靖靖抑制不住地驚喘,賀梵行舔了舔嘴唇。“阿靖,你有感覺了,這樣很好,來,我們繼續……”這通電話的通話時間有些過于漫長,再誇張點,可算得上是郭靖靖有生以來,所有通話時間的總和了。不知什麼時候,郭靖靖整個人都縮進了被子裡,不露頭不見尾,被子被弓出一個蟬蛹的形狀,并且以這個姿勢維持了很長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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