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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變計劃短短五六分鐘的時間，劉隊一行人已經将可疑的船隻全部排查了一遍，看着他們一無所獲地在沙堆後面會和，賀梵行擡腳朝着他們跑了過去。“梵行！”楊泉趕緊追過去。“怎麼樣？”賀梵行沖到劉對面前問道。劉隊木着臉朝他們搖了搖頭，沒有找到，什麼都沒發現。賀梵行看了看那些船，忽然發現有兩艘漁船中間，有一個空位，這些船不出江的時候，應該都是挨個并排靠在岸邊的，沒道理那裡會空出一艘船的距離。賀梵行眯着眼朝江心看了看，有一艘船正在朝他們遠離，雖然因為距離的緣故，賀梵行并不确定那艘船是否和岸邊的這些差不多大小，但是直覺告訴他，郭靖靖就在那艘船上。楊泉喘着氣随後跟來，掐着腰看向那些船，說：“不行就挨個搜搜看？”劉隊想了想說：“這是最糟糕的辦法，不過也是現在唯一可試的方法。”“不用了。”賀梵行聲音聽不出喜怒，眼睛一直盯着江中心的方向，收回視線，他對劉隊說道：“麻煩劉隊跟我們跑一趟了，不過你畢竟公職在身，有些事情也确實不太方便，不知道劉隊能不能幫忙介紹幾個身手不錯的兄弟，我想雇幾個保镖。”劉隊看着賀梵行，就憑郭子章的關系，其實就算讓他們繼續幫忙，一直找到人為止，他們也會無條件幫忙，不過就像賀梵行說的，他們公職在身，萬一找到人，雙方發生沖突，他們可能會因為個人問題，不會出手太狠，賀梵行這個人，看似紳士内斂，偏偏骨血裡透着一股比他們身上還重的戾氣，讓人心寒。不過，如果那個人跟他确實是那種關系的話，也不怪人會這樣了。劉隊略一猶豫，還是同意了。“好，交給我，我保證，半個小時後，人會立馬出現在你面前。”“謝謝。”賀梵行道了謝，劉隊帶着他的人走了，賀梵行站在江邊沒動，楊泉側頭看了看他，抿唇說了一句：“抱歉。”如果不是他昨晚硬是把賀梵行叫走，這一切或許就不會發生，不，是肯定不會發生了。賀梵行自然知道楊泉的意思，搖了搖頭說：“這不是你的錯，你不用道歉。”楊泉喘了口氣，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轉問道：“現在該怎麼辦？”賀梵行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電話一接通，賀梵行說道：“唐大業那邊出了什麼事？”“您稍等。”是馮謙的聲音，他應該是再找一個比較方便說話的地點，“賀先生，唐大業的情人昨晚在酒吧附近遭到襲擊，對方不但将他打成重傷，搶了他所有的錢财，還把人給強暴了，唐大業對此很生氣，一早就讓黃盛去查了這事，酒吧門口的監控拍到了一些畫面，說是知道是誰做的，已經讓人過去把人給抓了起來，唐大業的意思是，一個都準不放過。”“唐大業決定把人怎麼樣？”“他把這件事交給了黃盛處理，”馮謙壓低了聲線，“賀先生，這對您而言，或許是一個絕佳的機會，甚至有可能讓唐大業永遠翻不了身！”“你想辦法，讓唐大業把這件事交給你來辦。”“什麼？！賀先生，這個……恐怕不太合适。”馮謙雖然也是唐大業的助理，但他和黃盛分工不同，黃盛做的都是些龌龊、上不得台面的事情，馮謙頂多就是老媽子，說白了，一個對外，一個主内，主内的無非就是安頓情人、出招哄老婆之類的事，可黃盛不一樣，黃盛做的那些，估計夠他吃一輩子牢飯了。馮謙是個聰明人，他不會把自己逼上絕路，他一直不能完全進入唐大業的内部圈子，就是因為他一直給自己留有後路，他給自己留餘地的同時，自然也無法完全得到唐大業的信任。如果他今天按照賀梵行的意思插手了這件事，首先他要得罪的人就是黃盛，黃盛是個不要命的，跟他對立不會有好處，其次，“能者多勞”，這事辦好了，以後他想洗白也不可能了，反之做的不好，唐大業也不會放過他。“賀先生，如果您想趁機把唐大業拉下台，我有一個更好的辦法，其實我們現在要做的，隻要靜觀其變就好，我們……”“馮謙，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這件事必須讓唐大業交給你來辦，我知道你的本事不止表面那些，見到人之後，不準動任何人，先把地址發到我手機上，等我過去。”馮謙沉默了，他覺得賀梵行這麼做簡直就是瘋了，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一個拉唐大業下馬的絕佳機會，他不明白賀梵行為什麼要這麼做。“馮謙，”賀梵行的語氣陰厲。“别動你的那些小聰明，事情辦成之後，我會幫你擺脫唐大業，你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做任何工作，你甚至可以自己開公司，這些我都可以幫你，但是，如果讓我知道你敢耍花招，我會讓你失去一切，包括你的命。”“是，我……我知道了，賀先生。”馮謙這次沉默沒有太久，一開口聲音聽着都有些發抖楊泉轉頭看着挂斷電話的賀梵行，忽然覺得身邊這人真的變了很多。“一開始你拉攏馮謙，就是為了把唐大業拉下馬，對嗎？其實，我們還并不确定靖靖是否已經在他們手裡，或許他現在非常安全也說不定。”楊泉掏出煙，點了一根，又遞了一根給賀梵行，這次賀梵行沒有拒絕，接過來讓馮謙點上，狠狠吸了一口，尼古丁能讓他稍微尋回一些理智。賀梵行吐出煙霧，看着江面神色沉靜。“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為了一個人打亂原本的計劃，馮謙說的沒錯，今天對我而言确實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我甚至可以趁機讓唐大業為他當年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但是楊泉，你所說的這個賭，我輸不起，在賭場上，輸不起的人從一開始就注定是輸，我不會把自己逼到那種地步。”“賀梵行，其實你現在這樣，還挺不錯，至少比以前像個人，”楊泉伸手搭上賀梵行的肩，“我知道，你恨唐大業，恨他當年助纣為虐，幫唐虹蘭害死了你母親跟你弟弟，老實說，我剛剛真的很怕你會被仇恨和報複沖昏了頭，幸好，你絲毫沒有要那麼做的意思，我現在終于明白，你為什麼會選擇靖靖了，因為你們倆天生就該在一起。”當年梅月鄉下産子，唐虹蘭帶着她的兩個表弟跑去紅磚房大鬧，害的梅月連着肚子裡的第二個孩子一起命喪黃泉，而唐大業，正是唐虹蘭其中的一個表弟。賀梵行當初會選擇下放來安徽，不光是因為這裡是他母親去世的地方，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為唐大業在這裡，也就是說，從一開始，他來這裡的其中一個目的，就是滅了唐大業。而現在，為了郭靖靖，他主動放棄了謀劃許久的機會，盡管這很有可能，會是他最後的一次機會。氺馮謙挂斷電話之後，内心做了很久一番掙紮，可最終，“擺脫唐大業，創立自己的公司”這兩點，誘惑性實在太大，他知道，他根本無法抗拒。最終，他決定，背叛唐大業。這麼多年，他因為經常幫忙解決唐大業跟他老婆周芳之間的情感問題，倒是跟周芳建立了不錯的關系。畢竟周芳再彪悍，終究是個女人，唐大業屢教不改，被抓了上百次，他還照樣在外面養小三、小四、小五，周芳有時候心裡難受，又不好跟别人說，隻能找知情的馮謙說，一來二去的，關系自然建立。馮謙下定決心之後，第一個電話就打給了周芳，半真半造地說了這事。“芳芳姐，其實我特意打電話跟您說這些，就是怕唐總一時糊塗，聽信了小人的讒言，做出沖冠一怒為藍顔的事情出來，萬一再讓黃盛鬧出人命，那可就太不值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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