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國執政子産向我國提出減輕貢奉,并非第一次。”這一點,趙鞅倒是看得開,“我曾聽父親提過,那時的中軍元帥是士鞅的父親。”
“子産之能,諸侯皆知,我不否認。”智跞解釋道:“可是,明明是一次耀武揚威的盟會,結果卻是任由鄭國為此争執不休,從日出到日落,最終不得不妥協,顯然與盟會的目的相去甚遠。”
“兄長所言,十分在理。”趙鞅拍拍智跞的肩膀,安撫道:“本來寄予厚望,以為可借此收拾人心。想不到,不過是勉強支撐罷了。”
“既然如此寬宥,就沒必要勞民傷财召集會盟。既然已聲威震天,為何不乘勢讨伐魯國,保持強勢,不理會鄭國的請求?”智跞語氣激憤。
“或者——”趙鞅掀開馬車的簾子看向窗外,說道:“世間的所有事,都如此時的天空,暧昧混沌,迷蒙一片,并非你我渴求的黑白分明,清晰明了。”
“話雖如此,可是接下來齊國的一系列的挑釁,卻不得不歸咎于此次會盟沒有立威。”智跞看向趙鞅手指的方向,天色昏暗,雲層很厚,太陽已經躲藏起來。
“平丘會盟”時,迫于壓力,齊國不得不參會,重新與晉國盟誓。晉國的三次閱兵,的确震懾住了齊景公。他很慶幸,三年前,在會見晉昭公時,他透過箭矢暴露的野心驚險的逃過了晉國衆臣的耳目。幸好及時退席,否則,他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然而,時過境遷,記憶模糊,那場閱兵的影響淡去,萦繞齊景公心頭多年不散的霸王心重新煥發出生機。
就在“平丘會盟”舉行三年後,齊景公開始精心籌劃他的霸主藍圖。
先是對徐國發起進攻。
齊軍還未到達徐國國境,剛至蒲隧,徐國君主便派人前來求和。徐國地處齊國南面,距離齊國本土較遠,是圍繞齊國周圍的諸侯國中實力較強的。徐國未戰而降,距離齊國更近的邾國、莒國頓時慌了手腳,趕緊前來示好。
為了對齊國表忠,三國約定一齊面見齊景公,在蒲隧舉行會盟。盟會上,徐國将無意尋獲的寶物——甲父之鼎獻給齊國,作為停戰的禮物。
“蒲隧會盟”是齊國作為盟主組織的盟會,規模雖小,卻有三國承認齊國的霸主地位。無論如何,這是小範圍的實現了齊景公的霸王夢。更重要的是,得知這一消息,晉國竟然毫無反應。
晉國的無動于衷助長了齊國的野心。如果說這是一次對晉國底線的試探的話,齊國被證明已經是赢家。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這一年,即公元前526年,在位僅五年的晉昭公突患急病,匆匆謝世。忙着國喪的晉國哪裡還顧得上齊國?憑借天時地勢,齊國稱霸的野心被澆灌培育,快速生長。
三年後的今天,齊國派軍讨伐莒國,不過是其野心成長的必然結果。然而,更出乎意料的是,晉國的态度仍是一如既往的作壁上觀。
“從‘平丘會盟’的消極退避勉強盟誓,到三年後的‘蒲隧會盟’,再到現在——”趙鞅感歎道:“齊國一而再,再而三的對諸侯小國侵擾,我國卻漠然置之。算起來,我國已成為齊國野心膨脹的幫兇。”
“此次再不幹涉,往後——”智跞的視線轉向趙鞅,“恐怕齊國取代我國成為中原霸主,為時不遠矣。”
“兄長又不必如此悲觀。”趙鞅想了想,說道:“齊國再有野心,目下不過仍在東南面小打小鬧,諒他們不敢越過魯國到達中原。否則,我國定不會善罷甘休。”
“也隻能這麼自我安慰了。”智跞雖不認同,但是既然事情還沒發生,暫且隻能往好處想了。
“車到山前必有路,何必煩惱明日花。”趙鞅笑了笑,“兩名男子躲在馬車裡,總是給人感覺神神秘秘的,像是女兒家說悄悄話,論家長裡短,人後是非。”
“你不說我倒覺得無事,一說便别扭起來。”智跞推了推趙鞅,“走吧,省得你家夫人牽腸挂肚。”
趙鞅和夫人情深意笃,夫唱婦随,同僚皆知。
“兄長見笑。”說着,趙鞅笑了笑,向智跞抱拳告辭,“在下這就打道回府。”
楚國。
“父親面色不豫,不知是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情?”一名年輕男子輕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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