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因為那具躺在寒玉床上的身軀,下一刻已經緩緩睜開了雙眼。
屏幕的視角随之居高臨下地投到那個剛剛醒來的人臉上,就連謝琇也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
……果然是極為俊美的一張臉。
長宵曾經不害臊地自吹自擂說他的真身比都懷玉還要英俊,謝琇當時不以為然。不過現在她倒是懂了。
所謂各花入各眼,都懷玉是那種“腹有詩書氣自華”的如玉公子,正如《淇奧》那首詩裡所形容的那樣,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而禍神長宵本人,完全就是肆意生長,帶着一種銳利濃豔的美,如雜花生樹,春水亂流,氣質奔放不羁,五官都仿若比旁人更深刻。
如果說都瑾如同一尊應當擺在博古架上敬奉的玉雕,一叢正當時節、自有風骨的修竹,那麼長宵就如同開放在整片原野之上的豔麗罂粟花,暮春裡帶着濃郁的花香、吹過大地與江河的醉人的熏風。
多麼奇怪。
他名叫“長宵”,就是“漫長無盡的黑夜”之意,但他本人的氣質卻極為濃烈而耀目。
不過,作品中的人物取名嘛,不就是這麼回事?魔神玄赜的名字含義還是“幽微深奧”呢,但聽說魔神行事乖佞狂放,哪有一點“幽微深奧”之意?
謝琇站在那裡,注視着長宵回到自己的真身之内,慢慢地站起來,繞着這個并不算很大的房間走了幾圈,像是在活動這一具已經許久沒有用過的軀殼似的。
最後他又回到那張寒玉床上。
跟着他一道來的那個心腹倒是承擔了npc的絕大部分功能,見狀大驚道:“主人何故還要坐回這張床上?那些神族強迫您睡這種床,不過是想催化您體内的寒毒,一旦入腦,則能令您徹底癫狂……現在您已經攻下了神界,人神妖三界,當奉您為共主……小的這就去為您尋一張最好最舒适的床榻來,您想選擇哪裡作為您的寝殿?上任天帝的洞慧宮?還是這一任天帝的煥明殿?……”
長宵依然沒有回答他,隻是微微側過頭去,用手撫摸着那張寒玉床,半晌方道:“……但此床若要長久保存一具軀體,使之不腐不化,眉目宛然如生,倒是極好的。”
那心腹道:“這……這自然是,但您如今可做三界共主,無人再能逼迫您改頭換面了……您哪裡還需要多餘的軀殼呢?”
長宵若有所思,沉默良久之後,忽而笑了一聲。
就在那一聲笑之後,他突然一個旋身,重新又平躺到了那張寒玉床上。
下一刻,趴伏于桌邊的“都懷玉”已然重新站起。
那心腹大驚失色。
“主、主人!您……您這是——”
長宵淡淡道:“本座今後自是要用這一具軀殼的。真身如何保存,就按你說的那樣,把洞慧宮騰出來,将寒玉床和本座真身都一道搬移過去,存放在那裡吧。”
那心腹驚詫得一時都有些結巴了。
“可……可是,主人……這具軀殼難不成……有些别的好處嗎……”
長宵微一凝眉,片刻之後,他忽而又笑了起來,用着都懷玉那張昳麗的臉,笑得極為開心。
“是啊。”他如同耳畔呢喃一般地低聲說道。
“我當初,正是用這具身軀,吃下了琇琇的心……這樣的話,琇琇也成為了這具身軀的一部分……”
他柔聲說着,用極為愛惜的态度,右手輕輕在自己的胸腹一帶滑動。
從鏡頭中看去,那副場面竟然有點詭麗凄絕之态——
俊美如玉的公子,以手輕輕撫摩着自己的胸腹一帶大約心髒與胃部的位置,垂下的視線裡滿是溫柔缱绻,注視着自己胸腹間的眼神,不像是在看着自己的軀體,倒像是在注視着心上人的面容,又是憐愛,又是珍惜,萬般柔情,不能盡數。
謝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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