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括回眸,見女子慢慢上樓,還一邊翻看自己适才贈予的銅鏡,又狀似要打開請柬去看,便連忙緊趕幾步,好像多走出兩步便可以隐藏起自己的行迹似的。“我寫的那些話,還是唐突了些吧!唉,自己何時變得這麼反複拖沓了,既然已經送出便如此。”
王小楠很好奇,自沈括之手能送給自己什麼樣的物件,不過外面黑燈瞎火的,還是先進屋再看吧。帶上房門,看了請柬内容,正自偷笑。誰知此時,異相突生。
房間中光線閃動變幻,眼見足下的地闆以肉眼可見在腐爛,又幹燥,化為灰土;各樣擺放器物,自己騰挪輾轉;房間中出現各色人等,快進鏡頭般穿梭往返,樣貌從年輕變為鬓染霜雪,又重來了新人。至後來,屋舍皆無,獨留她在一片白茫茫大地。忽地,連那大地也沉降了下去,自己的身體浮于虛空之中,這虛空中又亮起無數道網格,橫縱交錯着,被囊括于一個諾大的坐标系中,其間有如雪花般随機飄散的光點,有的羸弱、也有的爍爍爛漫其華。
王小楠自原點向外面飄去,伸手碰觸一個離得最相近的浮光,瞬間一團光影将她籠罩。起初隻看見野草被撥動成一條動線,提高視角,俯視這荒原,隻見幾隻身型低矮的猿猴黑色的頭頂。一隻落後的猿猴回望來時的樹林,凄厲而憤怒地嘶叫幾聲,又轉身朝小隊的方向跟去。離開樹林後的生活并不好過,這支猿猴的隊伍不得不随着水草遷移奔襲。周遭的野草高過了大部分古猿,為了查看周遭是否潛伏大型野獸,又或為了發現可捕獵的動物,總需要不斷直立起身體,盡管那樣看起來,對他們的身體結構來說并不容易。
浮光掠影逐漸隐去,第二顆光點如飛星般撞入小楠的懷中。大水漫天,遮天蔽日,飄浮的牲畜在大水中時隐時現。水退去,大地上留下大量淤泥,于這淤泥中,勃勃生長出麥子,由青苗到金黃。秋日豔陽,人們将垂下頭的麥穗收入谷倉。石桌上擺上珍貴的三牲,巫師帶領先民跳着谷神之舞。
第三顆星光,戰馬揚起四蹄,拉扯着一個古代男子的四肢與頭顱,男人狂笑着嘶吼:“統一六合,大勢已成!”,頭顱被硬生生撕扯下。
……
士兵的臉上身上爬滿疱疹,長官看了則一臉得意,似乎得到了最強力的武器,轉身将一份文件鎖進最機密的保險櫃。
實驗員将不知名的粉末小心地調配在一起,放在一個封閉的裝置中,來到實驗場,引火。觀察後在他那紙冊上記錄下了這次的爆炸破壞力。隻見這光暈的邊緣,到處可見殘缺的屍體與母親的哭泣。
王小楠不想再看,飄飛回原點緩口氣,一個不起眼的小光斑似乎與她心有神會,吸引她看過去,那光斑中有模糊不清人影,好似有一隻男人手掌拿着柄青銅小鏡,遞給不知是誰。那銅鏡,竟有些熟悉。
所有不知名的影像以極速消失,還是三姑娘島上那座土樓,還是她已經入住十餘天的那個房間。好半天,人也回不過神。
“為什麼讓我看這些?”
ai:“王小楠,恭喜你,假期結束!你要上崗啦!”
王小楠:“啊?上什麼崗?你要送我回現代上班去啦?不會你還連同人家屋子一塊兒搬回來了吧?”
ai:“沒有沒有,想啥呢!我們的超時空混沌工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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