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哈呀,你看看他們啊!還要拿磚頭子砸我的頭!你能不能管一管他們啊?說得這個厲害,在吳翠哈家,誰還能敢動我三霞一根毛咋地?”三霞晃動着吳翠哈的胳膊,嗔怒地說。
“該幹嘛幹嘛去,過去的事兒,已經過去了,就都别提了!這些事,打今兒起,就翻過去了,誰也不許再提了!”丁紅之在女兒不知道怎麼說的時候,說話了。
“呃,知道了!丁姨!”柳丁臉有些微紅,大概沒想到丁紅之會站出來替三霞說話,他總不能和丁紅之頂嘴吧?
柳丁低頭不語,李小寶一看柳丁被自己的姥姥給說沒詞兒了,自己耷了腦袋出去了。柳丁一見李小寶都沒話說,趕緊跟在李小寶身後走了。
三霞看着兩個人的背影消失在西屋的門口,拍着青筋暴跳的小手,眉眼間冒出喜悅,擺動着身子,還對吳翠哈擠了一下眼睛。
李秀和李亮帶着李方翠和紅冠子大公雞回來了。
李秀領着李方翠的手,李亮背着手在一旁走着,像個小大人一樣,大公雞就跟在李亮的身後,兩個翅膀緊緊貼合在身上,冷眼一瞧,好像大公雞也在背着手走路。
這個大公雞真的快成精了,還會跟着人出去溜達,像狗一樣,跟在三個人的後面,寸步不離,真沒見過公雞還能活成這樣的。
“翠哈,你家那個東西是公雞嗎?我的天!你家是不是中邪了啊?我長這麼大就沒見過誰家的公雞和人一樣,會出去溜達!你家的這個确定是公雞嗎?是你給它施法術了嗎?要不,翠哈,你給我也施點法術吧,好想感受一下啊!”三霞驚訝得站在炕上,看着窗外,嘴巴一陣唏噓,大驚小怪的樣子。
胡立在院子裡看見他們,高興地迎了上去。
“你們快進屋,有肘子吃!李方翠,好好洗洗你的小手,髒死了!”
李秀直接去打了一盆水,端了過來,放在院子裡的木闆凳上。
胡立拉着李方翠把小手插進盆裡開始洗手。胡立的聰明,就在于她沒有直接說讓李秀打水,但是,李秀聽得明明白白,就是讓她去打水的意思。
李秀和李亮站在那,等着李方翠洗完手,才開始洗手,李秀拿了一條毛巾,看着弟弟李亮洗完,遞過去讓弟弟擦手,自己才開始洗。
李秀這個孩子,懂事得讓人心疼,如果柳條活着,這個孩子也是有爹生,有娘疼的,不說是慣成公主一樣吧,也不至于這樣理解人情世故。可是家庭的變故,讓這個還沒有長大成人的孩子,過早的深谙世事,品嘗到不應該品嘗的痛苦。
吳翠哈的心裡又開始替柳條的人生不值了。
“李方翠!你回來了?”三霞蹲在炕邊叫着,伸着脖子等着公雞進來。
李方翠雖說是一個小孩,也是會看人的,眼睛白了一下三霞說:“奶奶,你怎麼還沒走啊?”
三霞氣得一屁股坐到炕上,指着李方翠問:“吳翠哈,她叫我奶奶!我是奶奶?我哪裡像奶奶?這孩子說的話要說沒有大人教,打死我也不會相信的!你家這些人,憋着心眼子攆我,我又沒把他們怎麼樣?不會是你讓的吧?”
大公雞也跟着進來,忽閃着翅膀飛上炕,在炕桌前找了個地方趴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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