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翠哈聽見李方翠的哭聲,看了丁紅之一眼,她的臉上非常平靜,沒有一絲一毫的驚訝或者是悲傷的情緒,看樣子她經知道公雞的死。
公雞死了,那姥爺的魂魄能去哪裡?不會就這樣飄浮在空中吧?一定還要找到一個載體藏身,姥爺會藏到哪裡去呢?對,雞窩,姥爺很有可能找到另外一隻雞,吳翠哈飛跑着去了雞窩。
雞窩裡靜悄悄地,僅有的幾隻雞都沒精打采地趴着,吳翠哈一隻一隻抱過來,摸摸頭,摸摸腳,仔細看了每一隻雞的眼睛,沒發現任何異樣,其實,原來那隻公雞白天也看不出來什麼,要不是晚上出來,偶然撞見,自己也發現不了。
那麼還得晚上出來,才能找到不同。
吳翠哈決定今天晚上出來,到雞窩裡一探究竟。現在雞窩裡也沒有什麼可看的,隻能離開,丁紅之已經進屋了,院子裡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
吳翠哈看見大門沒有關,剛要走過去關門,胡立就從屋裡跑了出來,懷裡抱着那隻公雞。
“翠哈姐,你快看看這隻雞怎麼辦?奇了怪了,這隻雞好好地怎麼突然就死了?李方翠抱着不松手,讓我硬給搶下來了!”
“給我吧!你回去管孩子吧!”吳翠哈從胡立懷裡接過公雞,公雞的身上還是溫熱的,身體也是軟軟的,最可怕的是公雞的兩隻眼睛是瞪着的,要不是頭耷拉着,還不容易看出來公雞死了呢。
“媽!給我大公雞!壞媽媽,搶走我的大公雞!嗚嗚”李方翠的哭聲越來越大。
胡立趕緊跑回屋去了。
吳翠哈懷抱着大公雞,一時不知道怎麼處理了。
這是一隻沒有靈魂的大公雞,是把它埋了還是放到哪裡呢?吳翠哈忽然想到姥爺的墳,畢竟大公雞承載了那麼久姥爺的靈魂,就把它埋在姥爺的墳前,也算成就了他們彼此吧。
想到這兒,她從牆根兒拿了一把鐵鍁,抱着公雞走出了家門。
沒走多遠就遇見了張喜,自己有好些日子沒見到過張喜了。
“翠哈,你這是去埋這隻雞?”張喜見吳翠哈抱着公雞也不覺得奇怪。
“嗯,雞死了!”吳翠哈也不想多說。
“從我家那邊走,我給你拿點金元寶,再來兩打大黃紙!待會兒埋完燒了,也算是對大公雞的感恩!”張喜的話,讓吳翠哈覺得他對公雞之死是清楚的。他知道,倒也不覺得有多奇怪。
吳翠哈跟着張喜來到張家院外,張喜小跑着進去,拎了兩大袋子金元寶,又拿了一大捆黃紙,放到門口,拍着腦袋想起來什麼說道:“翠哈,你再等我一會兒!”
張喜轉身又回屋了。
吳翠哈抱着公雞站在門口,望着張喜家院子裡,張喜家院子裡,碼了很高的一袋一袋的金元寶,金元寶旁邊還有很多大黃紙,張喜的兒子張大吉坐在凳子上。
張大吉的一雙眼睛很顯然是看到吳翠哈了,那雙眼睛間或一輪地轉了轉,沒有任何表情。吳翠哈發覺不對勁,便大聲喊:“張大吉!你幹什麼呢?”
張大吉的眼珠兒看着她停了下來,一動不動地瞪着,好像從來不認識吳翠哈一樣。
“張大吉!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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