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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青鶴頓了下，道：&ldo;你還是……知道了。&rdo;常嘉賜像是明白他在說什麼一樣，笑容不變，小心翼翼地摸着手底的琴面：&ldo;你怕我知道誰是罪魁禍首？還是怕我……會因而不擇手段？&rdo;東青鶴俯首望着他一截玉白的頸項沒有回答。常嘉賜道：&ldo;就算我想……你會給我機會嗎？還是，東門主依然要大義凜然秉公持正，阻擋我這妖修謀害正派人士……&rdo;東青鶴想到白日去到九凝宮時，花見冬聽見自己說已見過雲掌門，且常嘉賜也知曉真相後，雖口中依然竭力狡辯，聲稱是東青鶴聽信謠言污蔑自己，隻不過東青鶴卻能從她的眼裡看出一絲忌憚，想必花見冬也有些緊張常嘉賜會來向她尋仇。話說出口，有片刻都未聽見東青鶴的回應，常嘉賜就知道自己說對了。東青鶴怕他動氣，連忙上前一步，解釋道：&ldo;嘉賜，我知你心中不忿，但是你想向九凝宮讨個公道，眼下卻不是良機。&rdo;&ldo;我知道，要對付偃門嘛。&rdo;常嘉賜莞爾。&ldo;那隻是其一，我更怕有心人會借此生出事端……我已經想好了，待讨伐了偃門，我會将花見冬的所作所為公之于衆，絕不讓妘姒長老枉死……&rdo;東青鶴誠摯地說。&ldo;公之于衆？&rdo;常嘉賜驚訝，&ldo;可在外人聽來，這怎麼都算是九凝宮的家務事吧，一個宮主收拾了一個廢長老而已，算得了什麼事……哦，不對，東門主德高望重，由您來提，想必會小事大做，九凝宮應該沒那麼好收場……隻不過，我心内想要花見冬的命，一日都不願讓她多活，東門主能允諾給我嗎？&rdo;東青鶴眉頭一蹙：&ldo;這……還需思量。&rdo;常嘉賜搖頭：&ldo;不要思量，我隻想親自送她上路。&rdo;&ldo;嘉賜！&rdo;東青鶴一把抓住了常嘉賜撫琴的手，眉眼肅穆，&ldo;就算你有這心思，也不該是你親自來，更不該是現在，不然……&rdo;&ldo;不然，了不得的東門主也要保不住我了，對不對？&rdo;常嘉賜又笑開了，就着東青鶴的抓握忽然一個輕扯，将人拉着坐倒在了床榻上，然後返身跨坐到了東青鶴的腿上。東青鶴一怔。迷離的夜色中，常嘉賜的長發如絲如緞随風輕擺，本就明媚标緻的面容在那顧盼流連間更覺風豔冶麗，就像一朵盛放到極緻的曼陀羅……&ldo;我知道外頭的人都不喜歡我，門内門外個個都覺得我心狠手辣歹毒狡詐，最重要的是迷惑了他們向來清風峻節的東門主，險險毀了他一世英名，&rdo;常嘉賜說着，伸手摸了摸東青鶴俊雅的臉，&ldo;東青鶴……你老實的告訴我，我做了那麼多不該做的，你的心裡是不是也有厭棄過我？&rdo;厭棄？東青鶴伸手攬住了身上人纖瘦柔韌的後腰，側過頭輕吻着他觸在自己臉上的手。一下一下，灼熱的呼吸燙得常嘉賜冰涼的掌心都濡濕了起來。&ldo;你說呢……&rdo;他的心早已全交到了對方的手上，哪裡還需這些花言巧語表明。常嘉賜敏感地蜷了蜷手指，眯起眼道：&ldo;也好，若你什麼時候真厭棄我了，那什麼時候……金相玉質的東門主就不能和傷天害理的妖修在一起了。&rdo;東青鶴摸着他滑膩冰涼的發絲，慢慢湊近道：&ldo;我永遠不會厭棄你……&rdo;雙唇還差分毫便要觸上，常嘉賜卻往後退了退，搖頭笑道：&ldo;永遠太遠了，東青鶴，我看不到……&rdo;東青鶴壓着他的後頸不讓他逃：&ldo;那就萬年、千年……百年，我們一年一年來。&rdo;常嘉賜想了想，終于點頭：&ldo;那這樣你不是以後每時每刻都要牽挂着我？如果哪一年你忘記了，我定是不會放過你……&rdo;他後頭那句話說得有些低，讓東青鶴凝神才分辨出了。兩人雖早已在身子上坦誠相見，但常嘉賜對于東青鶴時常的許諾大多都是視而不見，這還是他第一回直面了東青鶴的感情，雖然内裡細嚼起來似有些奇怪，但東青鶴更多的還是因為常嘉賜願意正視而驚喜。他正要再說，那蝴蝶般輕盈難捕的唇就蹁跹的落了下來，第一下點在唇角，第二下便停在了東青鶴的唇上。花蕊一樣軟嫩水潤，明明已嘗過多回，卻從來沒有一次讓東青鶴這般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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