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這般想着,正事不耽擱。
郭甯将少年們招集到一處,從大家親眼見過的熱氣上升講起,慢慢又提到大氣循環,行雲布雨。
這些言論,若在飽讀詩書的儒生耳中,多半覺得乃是呓語,說不定當場就要有人駁斥,逼得郭甯拿鐵骨朵出來說話。但這些少年們本來無甚見識,反而如白紙易于塗抹;他們又确确實實都尊崇郭甯的勇猛,發自内心地當他是榜樣。這一來,郭甯說到哪裡,衆人都聽得如癡如醉。
郭甯在繪聲繪色地講述時,抽空看看四周。
片刻前,有知趣的傔從點起松明火把照亮,不止哪裡跑來的孩兒,攀在院落外的老樹上,少年的傔從們眼神閃閃發光,就連老書生王昌,也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樣。
這樣的場景,最近兩個月裡,郭甯每個晚上都能看到。
有時候,他簡直感覺荒唐。畢竟這場景與他舊日裡習慣的縱馬奔馳、揮刀濺血太不相同了。但他又清楚,這些知識雖然來自于大夢之中,卻必将拉開嶄新世界的大幕。刀槍和頭腦,兩者一樣關系重大。
外人以為,郭甯在享受閑适,滿足于和自家親信傔從們的誇誇其談,但郭甯自己從來沒有停頓過。随時将要傾覆的局勢就像鞭子,把他這個陀螺抽打得飛速旋轉,一點都不能聽。
郭甯站在人群中,大聲的講述。
然而正當他說得漸漸深入時,外頭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那腳步聲由遠及近,停在院門處,随即“咚咚”的砸門大響傳來。
郭甯眉頭一皺。
别看他此時不着戎服、沒有架子,但在軍法上頭從不懈怠,中軍帳外的杆子上,不止一次挂過人頭。此時不止院落中的少年們安靜,外頭巡邏值守的将士全都肅靜,絕無那種烏合之衆喧嘩擾攘的惡習。
可這會兒,竟然有人如此大大咧咧地闖門?
負責維持秩序的是倪一,無須郭甯吩咐,他便快步推門出去,須臾之後,又神色怪異地折返回來。
他沒有走近人叢中,而是站在門沿内側向郭甯做了個手勢。
郭甯知道必有要事。他揮手讓少年們暫歇,自己來到門前。
“怎麼了?”他問。
“慧鋒大師在外頭說,外頭負責放哨的将士,抓住了幾個探子。”倪一低聲道。
郭甯崛起之後,安州左近零散的潰兵勢力就此歸為一路,但郭甯本人無意在安州久踞,所以對地方鄉豪們蠢蠢欲動的表現完全無視。近兩個月來,各路勢力犬牙交錯的局面愈演愈烈,而别有用心的探子也不罕見。
對此郭甯早就吩咐過了,抓住了就殺。那些探子都是城狐社鼠一流,不必多問,直接砍了腦袋扔塘泊裡喂魚,最是妥當。
他吩咐的輕描淡寫,潰兵們執行起來利索。大家都是趟過血海的人,殺人如屠狗,簡直不是事兒。
兩個月來,還是頭一趟有人為了探子的事兒專門來找郭甯。
來得還是駱和尚這位格外曉事之人?
郭甯大步邁出院門:“那探子有何蹊跷?”
駱和尚神色鄭重,壓低嗓音道:“一行四人,靠近饋軍河東岸時,被我們的巡哨将士直接殺了兩個。剩下兩人裡頭,還傷了一個。那個完好的,自稱是安州刺史徒單航的親信家人崔賢奴。因為巡哨将士當日曾見過那崔賢奴,所以手下留情。”
駱和尚乃是殺官潛逃的狠人,區區一個官員家奴,值得他如此緊張?以郭甯如今的實力,也真不必把崔賢奴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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