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娘是半夜裡回到趙家村的,她當時追出去的太急,一路尋着對方留下的氣息找過去,沒仔細看周圍。
結果探查完那人的底細之後,險些沒找到回來的路。還是拐了一圈,這才尋對了趙家村的方向。
草屋裡趙老二早就哄睡了兩個閨女,雖然其中一個根本不需要他哄。
但沒了娘親在身邊,小幼娘還是不大适應,好在有趙老二陪着,小姑娘一直沒等到娘親回來,後面也安然入夢了。
隻是趙老二心裡實在擔心,便想等江秋娘回來。他擔心留在屋子裡會被兩個兒子看出些什麼,隻好一直等在倉房裡,順便看看屋裡有沒有新的老鼠洞,别讓老鼠把他們的年貨給咬壞了。
一直等到了半夜,外面院子裡傳出響動,趙老二出去一看,就見江秋娘跟個燕子一樣輕巧地翻過了院牆,隻留下輕微的落地聲。
趙老二趕緊把她拉到了倉房裡,見她模樣狼狽,又去取了帕子和留給江秋娘的一碗餃子。
江秋娘也的确餓狠了,簡單擦了臉和手就端起碗,往嘴裡塞了好幾個大餃子。
等肚子裡有了點兒東西,江秋娘緩了緩氣兒才道:“那人果然有問題,我一路追着他親眼瞧見他上了黑蒼山,進了黑風寨!”
趙老二輕輕抿起唇,表情不複一開始的輕松:“這麼說,那人是個山匪,他白日裡來我們村是來探路的?”
“八九不離十。”江秋娘又塞了幾個餃子進嘴裡,“我看那寨子裡人不少,先前不是有傳言說黑蒼山那邊有惡虎吃人,好些獵戶都死在山裡了嗎?我猜根本不是什麼惡虎,而是那些山匪為了不暴露黑風寨,把人給殺了,還特意編出謠言哄騙山下的人。”
趙老二聽了覺得十分有道理,漳縣這個地界安甯了許多年,一直沒鬧出過山匪的禍事來。
再回想起惡虎傷人的傳言也是這一間年才有的,趙老二心想這夥山匪估計也才聚集起來沒多久,也是趙家村近日來名頭太盛,幾乎整個漳縣都知道他們村子富裕起來了,靠着火炕掙了錢。
“你打算怎麼辦?”趙老二在心裡歎息一聲後,擡頭去問江秋娘。
江秋娘也幹脆:“他們既然敢打咱們的算盤,肯定不會輕易放棄。與其在這裡等着他們上門,不如咱們召集村中老少主動出擊,把他們的老巢給掀了!”
趙老二聞言眉梢一揚,他本以為江秋娘會選擇和官府合作,沒想到她如此大膽,竟然想帶着村裡人和那些山匪硬拼。
江秋娘和他相處日子久了,隻看他的表情就能猜到這人在想什麼,索性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說了:“咱們還不知道那群山匪什麼時候會動手,現在去找官府,一來咱們手裡沒證據,要是帶他們上山去探查,保不齊會被山匪們發現。
二來官府的本事咱們不清楚,萬一沒把山匪都抓住,有一兩個漏網之魚跑了,對周圍的村子都是麻煩。”
黑風寨裡的人可不是什麼良善的,連那出來探路的人身上都有血氣,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真要跑了幾個出去,過不了兩日周圍村子就要有人家遭殃。
況且黑風寨的人前腳來他們趙家村探了路,後腳就被官府發現,還給清剿了。傻子也能想得明白是哪裡出了問題。
那群窮兇極惡的人萬一被逼急了,闖進趙家村裡報複,那帶來的危險就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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