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石将石頭帶去吳大夫那看病,兩天後果然退燒,現在石頭隻要靜養就能痊愈。大石夫妻倆照常上工,幹活更加賣力,一刻不停。
葉柔經常拉着石大娘休息,聊些家常,聊孩子們小時候的事,兩位母親因為相同的境遇惺惺相惜,關系又好了不少,成了好朋友,不再隻是老闆娘和員工的關系。
大石夫妻兩人對食肆更加上心。不僅因為食肆的工錢高,待遇好,還因為李青鶴夫妻人好,心眼實在,對員工也真誠相待。
人心都是肉長的,在善良又體貼員工的老闆手底下幹活,誰還能不忠誠以對呢?
這日快打烊了,李延甯也從縣學回來,見葉柔在收拾櫃台,石大娘在擦桌子,兩人正聊着天,有說有笑的。他便沒有打擾坐在一邊等着。
石大娘道:“柔姐,我忙完了,能不能先去廟裡給石頭求張平安福,順道請個道士回去給他驅水鬼。”
葉柔驚訝問:“怎麼還要請道士了?”
李延甯也不禁看過來。
石大娘神神秘秘地說:“說起來也怪,石頭退燒後,總說左腿有些使不上勁兒。他還說提水的時候,就是因為小腿突然一痛沒了力氣才滑倒掉進河裡。”
葉柔也奇怪:“小腿怎麼會突然一痛?是不是抽筋了?”
“我也這麼問,可石頭說他沒有抽筋。昨晚石頭病好了些,我給他擦身,發現他的左小腿上真有一小塊淤青。我婆婆聽人說這是被水鬼打上了烙印,要是不及時消除就怕水鬼一直纏着石頭。”
李延甯陷入沉思,小腿的淤青……
“石大娘,石頭掉河裡時,身後可有人?”李延甯問。
“沒有,還好水淺石頭自己爬上來了,否則不堪設想。”
李延甯還是奇怪,見天色還早,父母還未忙完,石大娘又急,就提出駕騾車送她先回家。石家離食肆不算太遠,石大娘感激地道謝。
李延甯到了石大娘家,去看望了石頭,小孩躺在床上怯生生地看着他,讓人心生憐惜。
李延甯不禁想起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自己,那時候他也是石頭這個病弱的樣子。
李延甯坐在床邊,輕輕摸了摸石頭的頭道:“石頭别怕,我叫李延甯,你可以叫我李大哥或者延甯哥。我是大石叔的朋友,聽說你生病了,我來看看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石頭看着眼前俊美又溫柔的少年,放下了戒備心道:“謝謝延甯哥哥,我娘說我很快就能下床了。你是和興食肆的小老闆嗎?”
李延甯笑着說:“是啊,你知道我?”
石頭第一次見到這麼好看又溫柔的大哥哥,不好意思地點頭道:“嗯,我娘經常提起你,說你是文曲星下凡。”
李延甯被逗笑:“那你知道什麼是文曲星嗎?”
石頭被難住,道:“就是很厲害的意思。”
李延甯道:“我不是文曲星,我隻是努力學習,想要改變命運的普通人。石頭想讀書嗎?”
石頭思考了一會兒才輕輕點頭。他也想像延甯哥哥一樣聰明。
李延甯道:“那你趕快好起來,以後進學堂好好讀書。”大石夫妻若是一直在和興食肆幹下去,送石頭去啟蒙不成問題。
李延甯從口袋裡摸出幾顆糖送給石頭。又細問他落水當日的情況,石頭老老實實回答:“我見姐姐忙着照顧奶奶,我就去幫忙提水,那裡我經常去,可那天把桶放水裡後,還沒提起來,突然感覺小腿好痛,我沒站穩就栽到河裡,水不深,我又有水桶,就遊過來爬上岸。”
石頭起來後,坐河邊緩了好一會兒才提着一點水一瘸一拐地回家。到家後自己換了衣服,還把濕淋淋的衣服拿去曬。
李延甯道:“石頭很棒,會幫家裡做家務。但要注意安全,以後不能一個人去河邊。”
“好。”
李延甯又問:“那日河邊除了你,還有其他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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