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無可避,退無可退。
曹操的大旗就這麼不緊不慢地推進着,什麼陳到的擾敵之計,劉備的聲東擊西,陶謙的瞞天過海,還是那句話,既然此戰已經到了還需要一萬生力軍才能逆轉局勢的程度,那整個戰場的掌控權就是屬于曹操的。
劉備回身望去,果不其然,大隊的曹軍已經自後方包抄上來,想要原路返回也不可能了。
五百人沖十萬人級别的戰場,除了這個結果,還能得到什麼呢?
“玄德公,兖州刺史曹操請玄德公上前一叙!”
忽然,曹軍們鼓噪了起來,看來是曹操下令讓軍士們喊話了。
劉備回首看向還跟在身邊的二百餘騎,問道:“你們可願跟我上前,一睹曹公風采?”
關羽立刻答道:“關某雖萬死而不辭!”
而後,那二百多人紛紛附和:“屬下萬死不辭!”
“好!”劉備扔下長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甲胄:“且随備去見一見孟德兄!”
曹操端坐于戰馬之上,見劉備帶着自己的部屬前來,既不驚奇意外,也沒派人阻攔,就這麼任由他們來到了離自己隻有十幾步的地方。
曹操率先開口:“玄德!多年未見,别來無恙啊?”
劉備跳下馬來,鄭重行禮道:“平原相劉備劉玄德,見過曹兖州。”
見完官禮,劉備這才笑道:“孟德兄,多年未見,風采依舊啊!”
曹操輕撫着自己的長槊,笑容不減道:“幸得天子庇佑,操數年來輾轉各地,為國除賊,得以志氣未堕,這才敢言風采依舊。”
這話說的古怪,但劉備卻聽出了弦外之音,所謂自誇志氣未堕,不就是說如今劉備這官職來的不明不白,今天打的這一場也不清不楚,跟前兩年曹操四處剿的匪沒什麼兩樣。
劉備也不為自己辯解,隻說:“備原本不過高唐一縣令,得蒙公孫将軍舉薦,才有這平原相之職,如今雖有職位,卻不能前往平原履任,這相印,早就該交了,隻是備不知道,這相印,是交給袁渤海好,還是交還長安的天子好,還請孟德兄為在下解惑。”
曹操聽完這話,爽快笑道:“哈哈哈,玄德的平原相難道不是公孫瓒明文上表舉薦,尚書台用印批複得來的嗎?朝庭沒有旨意收回,說什麼交不交呢。”
身在袁紹的屋檐之下,天生就要被袁紹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車騎将軍拖累,還不如不提這事。
曹操繼續說道:“玄德,你我多年未見,我已命人去取酒案,一會一定要在這戰場之上,痛飲一杯!”
劉備這下子摸不清曹操的想法了,兩軍交戰之時,和敵将喝酒,這算什麼事?
“孟德兄,此時此地飲酒,恐怕不妥吧?”劉備硬着頭皮問了起來。
曹操滿不在乎道:“玄德放心,陶恭祖逃不掉的,我已命樂進帶三千騎兵繞襲彼輩右翼後方,不多時便可見分曉了。”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剛才一直沒有大規模騎兵過來阻攔嗎?
劉備一時恍惚,自己還是太天真了,以為自己這些人一定能引起曹操的注意,讓他因為自己這些人的舉動而作出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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