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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胸口那塊青紫，直接傷了黃漣的心脈。黃漣眨眨眼，挪了挪位置，臉枕在黃藥師腿上，哼唧道，&ldo;爹爹，好疼。&rdo;黃藥師卻不是這麼好糊弄過去，&ldo;是誰？&rdo;黃漣不能說也不敢說，否則按照黃藥師的性子，一定會找江南六怪麻煩，甚至殺了韓寶駒，但是他們是郭靖的師傅，要是黃藥師真殺了傷了他們，黃蓉和郭靖要怎麼辦。&ldo;爹爹，我很害怕。&rdo;黃漣的臉在黃藥師腿上蹭了蹭，&ldo;我胳膊疼，後背疼，疼死我了。&rdo;&ldo;你可知，要不是我正好弄那蛇血煉出了新藥，你以為你現在能有力氣說話？&rdo;黃藥師口氣雖嚴厲，還是拉了拉被子給黃漣蓋好，屋内雖然有煤爐，卻還是不暖和。&ldo;爹爹，那些人好壞，那麼多人打我一個，還一個挨着一個和我打。&rdo;黃漣在告狀，說的既是那些個已經死的強盜，又是說江南六怪丘處機他們。&ldo;學藝不精，亂逞能，還有臉告狀？&rdo;黃藥師其實是生氣的，誰也不知道他看到自家兒子躺在血泊裡的時候，那種心慌。可以說，更早的時候，看到煙火的時候，他就已經慌了。他已經失去了心愛的妻子，兩個孩子可謂是他僅有的親人，他不想再體會失去的感覺。&ldo;可是，這些人好可惡，滅村了。&rdo;黃漣咬了下唇，開始叽叽咕咕說起來那些村民的可憐，着重突出自己的勇敢。黃藥師靜靜地聽着，直到他說完，才開口道，&ldo;我從沒有希望你和蓉兒成為英雄。&rdo;&ldo;我教你們學武，隻是因為你們想學。&rdo;黃藥師的聲音很平靜，帶着幾分看透的倦怠，&ldo;我甯願你們一輩子在桃花島平平安安的生活。&rdo;&ldo;可是姐姐總得嫁人。&rdo;黃漣有些心酸，低聲說道。&ldo;我自會把你們的一切安排好。&rdo;黃藥師是真的希望他的孩子們不要離開島，桃花島雖算不上絕對安全，确實比外面安全幹淨的多，更有陣法的保護，&ldo;我教你們各種學識，隻是為了讓你們不要什麼都不懂。&rdo;&ldo;你們當初自己跑出來，我很生氣。&rdo;黃藥師第一次剖析自己的情緒，&ldo;可是，你們長大了，有自己的選擇，我尊重你們。&rdo;&ldo;爹爹。&rdo;黃漣不知道說什麼，一手抓住黃藥師的衣袖，低聲叫道。&ldo;漣兒，你要為你的選擇負責任。&rdo;黃藥師的手輕撫着黃漣的發，&ldo;你選擇了就沒有後悔的餘地了。&rdo;&ldo;爹爹，我不後悔。&rdo;黃漣松開黃藥師的衣袖，單手抱着黃藥師的腰，一點點挪了過去，腦袋在黃藥師肚子上蹭啊蹭，&ldo;隻要有爹爹在，我就不後悔。&rdo;黃藥師沒有回答。&ldo;爹爹，我很怕，但是我更怕你看不起。&rdo;黃漣突然想告訴黃藥師一些東西，&ldo;我知道爹爹離開，是想讓我獨立，我也是想獨立的。&rdo;&ldo;我以身為你的兒子自豪，可是我也想讓你因為有我這麼一個兒子自豪。&rdo;黃漣擡頭看着黃藥師，&ldo;我是你的兒子，可我不僅僅是你的兒子。&rdo;&ldo;我不想在外面隻能打着你的旗号，我想成為能和你相提并論的人。&rdo;黃漣咬着唇說道。黃藥師看着黃漣，許久才應了一聲。在找安頓好黃漣後，黃藥師就放了一個表示平安的煙火，這才沒把黃蓉也引來。養傷的日子很枯燥卻也很舒服，黃漣什麼事情都不用做，就天天趴在床上，自然有黃藥師照顧，隻是他吃的東西裡都帶着藥味，期間黃藥師騎着小紅馬出去了兩次，因為村裡的藥材都用完了，黃藥師又買了許多藥材回來。黃漣的身體看似好了，可是還是很脆弱，經不起長途跋涉，而且這個村子雖然出門有些不便，卻是絕對的安全和安靜，這樣的環境更适合黃漣養身體。&ldo;爹爹，我想吃點心。&rdo;喝完今天的藥，已經可以下床的黃漣跟着黃藥師走到廚房，連聲要求道。因為受傷的原因，黃漣身上消瘦了不少，隻可惜那張帶着嬰兒肥的臉，還是有些圓乎乎的感覺。天氣漸漸暖和了起來，可是黃漣還是穿着他的棉衣，不說黃藥師就算是和村裡其他人比起來，也像是生活在兩個季節的人。除了村長隔幾日給他們送一些蔬菜大米肉類外，村裡沒有其他人來打擾他們，他們就像是生活在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隻有他們兩個人。對于這點，黃漣還是很滿意的。黃藥師把碗刷好放到一邊，繞過黃漣朝着屋外走去。黃漣拉着黃藥師的衣袖，一步步跟着，因為黃漣的原因，黃藥師走得并不快，&ldo;爹爹……&rdo;黃藥師看了黃漣一眼，沒有說話。自從那天黃漣剛醒來的時候說的話外，黃藥師再也沒有和黃漣說過一句。這也是黃漣至今最大的怨念。&ldo;我錯了爹爹……&rdo;黃漣繼續撒嬌道歉，他想過許多辦法，比如絕食，可是黃藥師不會逼着他吃飯，到點了就把飯放到他床邊，他吃就吃，不吃的話，就一直放着。黃漣是不舍得浪費黃藥師手藝的吃貨，那些飯裡就算有藥味，味道還是很好的，所以沒堅持多久，黃漣就把飯都吃完了。黃漣也想過不喝藥，可是每次黃藥師端藥過來，看着那張沒有任何表情的人皮面具，黃漣總覺得黃藥師在生氣，所以每次喝藥的時候乖巧無比。現在隻剩下唯一的辦法，就是纏着黃藥師，隻是黃藥師根本不吃他這一套，說不理就是不理。黃藥師坐在搖椅上閉眼，黃漣坐在他身邊，太陽暖暖的照在他們身上，很舒服的感覺。&ldo;爹爹，我再也不逞能了。&rdo;黃漣開始說道，這些話他每天都要說，雖然句子不同，但是意思都是相同的，&ldo;我以後遇到事情首先自保。&rdo;黃藥師其實是故意的，他不否認是因為生氣而懲罰黃漣，更是因為，自家兒子長大後，沒有小時候那麼乖，喝藥總是要提條件，現在這個樣子，隻要自己把藥端過去，他二話不說就乖乖喝掉，讓他省了不少事情。&ldo;其實爹爹，我殺人的時候很害怕，血噴到手上的感覺很不好。&rdo;黃漣窩在椅子上，換了個姿勢半眯着眼睛，像是一隻吃飽喝足正在曬太陽的貓咪一般，就差蹭兩下順便喵喵叫幾聲了。&ldo;而且，我還誤殺了一個女孩，和姐姐一樣大的年齡。&rdo;黃漣想到那個女孩最後絕望的表情，還是很内疚。黃藥師仍然沒有睜眼，手指摸着玉箫，和蓉兒差不多大，難道不是和你差不多大嗎？這算是什麼話。殺人可怕，你還去逞英雄，吃飽了撐的找罪受。&ldo;爹爹，你别不理我。&rdo;黃漣身上的傷口是結疤了，隻是還沒有好全，要不此時他早就扭着身子去蹭黃藥師的胳膊了。&ldo;你不理我，我就心慌。&rdo;黃漣可憐兮兮地說道。黃藥師仍然閉眼沒有理他。黃漣巴巴看着黃藥師許久，才站起身子，然後走到黃藥師腿邊，直接坐到地上，雙手抱着黃藥師，臉貼在黃藥師的腿上，就像當初去馮蘅的墓裡一樣，&ldo;爹爹，姐姐有了喜歡的人，我就剩下你了。&rdo;黃藥師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放在了黃漣的頭頂。黃漣心中一喜，再接再厲地說道，&ldo;爹爹，我是不是不能再練武了？&rdo;&ldo;不是。&rdo;黃藥師終于開口了，安慰道，&ldo;慢慢養着，就好。&rdo;&ldo;可是我覺得我一運氣，就會很疼。&rdo;黃漣臉枕在黃藥師腿上，水潤的桃花眼看着黃藥師說道。&ldo;暫時别修習内功。&rdo;黃藥師伸手按住黃漣的脈搏，沉聲說道。一個武者不應該讓别人抓住自己的命脈，可惜黃漣一沒有身為武者的自覺，二這個抓住他脈搏的人是黃藥師，他更是不在意。&ldo;可是我會不會以後變成廢人？&rdo;黃漣已經體會過什麼是江湖了，他現在根本就不在意武功的事情，隻是這時候，他不會傻到把這些告訴黃藥師的。&ldo;不會。&rdo;黃藥師沉思了一會說道，&ldo;有本秘籍是九陰真經，裡面有一篇關于洗髓的，你練後，就會好的。&rdo;&ldo;九陰真經？&rdo;黃漣這是震驚的，他沒有想到黃藥師是打算讓他練九陰真經的。黃藥師以為他不知道，解釋道，&ldo;當初華山論劍，王重陽勝過我們，得九陰真經，那裡面記載了很多絕世武學。&rdo;&ldo;就是娘……&rdo;黃漣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對于傷口不是捂着就好，而是要面對，要治療。&ldo;是的。&rdo;黃藥師明顯不想多談，&ldo;我會找到九陰真經給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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