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着燒得正旺的火棍站起身,淩音将火棍伸進樹洞裡,把樹洞的四壁都逐一炙烤一遍。這樣一來,勉強就算是給樹洞做過除潮和防蟲了。把火棍扔回火堆,淩音又把之前從物資箱裡取出來的那一大塊布料鋪進樹洞裡。做完這一切後,淩音往火堆裡添足了柴,拍了拍手上沾到的木屑,便一躍身進了樹洞。樹洞看着很深卻不足以讓人平躺,淩音也沒打算真的躺下來,隻是靠着一邊的樹壁半坐着。叢林的夜危險卻靜谧,但因為有警醒的鳥兒們的庇護,淩音的心是放松的。樹洞裡殘存着炙烤後融融的溫度與馥郁的植物清香,很好的舒緩了淩音因為露宿野地而本能緊繃起來的神經。伴着細碎的蟲鳴聲,淩音緩緩閉上眼睫,很快便陷入了黑甜。清晨,淩音迎着照進樹洞的第一縷陽光睜開了眼。歪頭靠在樹壁上,剛從睡夢裡掙紮着醒來的淩音,臉上的表情是一片呆滞的空白。她眼神定定地望着樹洞外,纖長的眼睫上沾着點點微塵,被柔和的散光暈染,恰似金黃碎星,萦繞着她宛若最上等茶色琉璃的眼眸。眼睫輕扇幾下,星辰閃耀間,驅散了淩音最後的一點睡意惺忪。張嘴打了個哈欠,甩了甩腦袋,淩音爬下了樹洞。站定後,她舒展開雙臂,伸了個懶腰。伴随着骨節發出的咔哒輕響,淩音終是完全清醒了。經過一整晚的休憩,淩音的體力恢複不少,隻是腦袋卻一陣陣的發沉。原因無他,任誰做一整晚的夢,且還不帶停歇的,醒來後腦袋應該都不會覺得好受。淩音按着自己酸脹的額角,回憶着昨夜一個又一個的夢境。說是夢境其實并不準确,因為它們在本質上可以算是屬于原主的某些回憶。淩音推測自己之所以會做這些夢,大概是昨夜入睡後,腦細胞通過新陳代謝徹底融合了她和原主的記憶。一個人隻有一顆腦袋,理論上這顆腦袋裡也隻能裝得下一個人的記憶。可淩音的這顆腦袋裡現下卻裝了兩人份的記憶,隻是感到發沉而非疼到炸裂,她就應該謝天謝地了。通過層層疊疊的夢境,淩音對于這具身體的原主總算有了一個大緻的了解。例如原主出生在一顆名為諾瀾的貧瘠劣等星,那裡有着一望無垠的紅棕色蒼涼大地,遍布一種眩惑深紫色帶着晶石光彩的樹種;例如原主自小父母雙亡是個孤兒,僅有的唯一的親人是沒有血緣關系同為孤兒與原主相依為命一起長大的妹妹;再例如原主其實并未犯下過殺人重罪,她是替她的妹妹頂罪,而她的妹妹似乎也是臨危錯手誤殺了人……隻是後來不知何故,明明應該是沖動誤殺一人的牢獄之罪,卻莫名變成為蓄意連環緻死兩人的死罪。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無論如何都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在一夕之間成了死刑犯的原主,在被定罪後不久,就把自己給折騰瘋了。原主的出身注定了她的眼界有限,被定了死罪後,她毫無辦法隻能認命。她的心性在維護妹妹時是堅韌的,但在牢獄中卻脆弱得不堪一擊。原主的遭遇無疑是值得人同情的,無奈淩音對于人的同情心卻是在末世的那數十年間就早已被磨光了。深谙末世強者生存法則的淩音隻知道,在末世中如果你是弱者,你想要活下去就隻有強大自己這一條路可走,若非如此那就隻有死路一條!思緒到這裡,淩音劃拉開一條筆直的長腿,半蹲下,做弓步拉伸。腦中的念頭不經意的轉向原主的妹妹,在原主的記憶裡,她的這位妹妹身體柔弱,面容清秀,笑起來十分的甜美。她總是和原主形影不離,一聲聲親昵地叫着原主姐姐、姐姐……換一條腿拉伸,淩音胡思亂想到,如若她有幸完成了那所謂‘荒星價值’的任務,是不是也就意味着會被赦免死罪重獲自由。這樣的話,說不定在未來的某一天機緣巧合下,她會遇到原主的妹妹。淩音很确定自己不會主動去尋找這位妹妹,畢竟她是她,原主是原主,她們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都是相互獨立的個體。但如果真的遇到了,也或者這位妹妹自己找了上來,那麼她也絕不會隐瞞自己的真實身份。她會告訴這位妹妹,她的姐姐已經死了,而現在站在她面前的是另外一個人,一個與她無關的人。不管到時候這位妹妹在聽了她的話之後是否相信,淩音都會把事實告訴她。來到這個全新的世界,淩音需要一個土著的身份來保證自己的合理存在,所以她無法向所有人解釋她其實不是原主,但至少淩音會讓原主的妹妹她唯一的至親知道。因為她有這個權利,因為她應該知道……她的姐姐已經為她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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