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前,我持劍暢遊司隸,從孟津渡河進入河北,也是在那個時候,見識到了天下的動亂。
我記得我畫了一幅《流民圖,描繪了老百姓流離失所的場面,希望朝廷能夠重視,可是卻沒人在意。後來的事你們也知道,朝廷不僅沒有救災,反而殺光了所有企圖從河内渡河的老百姓,冰封的黃河上,用屍體鑄就了一道望不到邊的冰牆。”
這件事算是大漢朝廷的醜聞,一直是避免提起的,因此楊彪立刻說道:“大将軍,些許舊事,說這些幹甚。”
曹昂充耳不聞,繼續說道:“也是在那場遊學中,我在河内的淇園,見到了張角。說出來你們難以想象,當時的張角,一身粗布衣服,皮膚黢黑,手腳粗糙,如尋常老農一般。
他當時不停地為百姓問診治病,不分老幼貴賤,于那些受苦的老百姓來說,就如同黑暗中的一束光,照亮了他們漆黑的人生。
後來我與張角在樹下交談,聽他跟我講太平道的經義,‘緻太平的理想。我當時就在想,若是這個世上真的有聖人,那張角肯定算一個。
‘太平之世也,當無剝削壓迫,也無饑寒病災,更無詐騙偷盜,人人自由幸福。你們聽聽,這是張角的理想,甚至是幻想。
可就是這麼一絲幻想,竟然讓人為之神往。”
這時楊彪立刻插話道:“大将軍,張角是反賊!”
曹昂之言,已經有些出格了,楊彪是希望曹昂站穩自己的立場。
曹昂卻并未停止,反而問道:“楊太常,你有沒有想過張角為何是反賊?為什麼張角一個貧賤之人,一呼而百應,數百萬人相随,整個天下盡反。
你是沒有想過,還是不敢想。
我記得我在《流民圖上題了一道序,是這麼寫的,‘光和六年秋,吾北至河内,見沿途流民,屯聚饑餓,積屍載途。……其尚存者,或鬻子捐妻,或剝木掘草,或相向對泣,或矯首号天,猶可言也。及其父不顧子,夫不計妻,飄零于陰風積雪之中,匍匐于頹垣荒垅之下。言語已不得盡述其狀······
楊太常,若是易地相處,你會怎麼辦?”
“我不是他們!”
“對,你不是他們,你出身于弘農楊氏,四世三公,生來便是錦衣玉食,高屋美車,所以你不必像那些窮苦百姓一般,乞活苟且。
所以當那些窮苦之人,拿起手中的刀槍,為了一絲活命的機會,跟你拼命之時,你也别怨他們反抗。
天街踏盡公卿骨,内庫燒為錦繡灰。生而為人,誰又比誰高貴呢?”
楊彪心中大震,平複心情良久,方才問道:“大将軍,我不知道你今日是怎麼了,在此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你是大漢的大将軍,不是反賊頭目。”
曹昂聽後,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我跟你解釋解釋,我為什麼讨厭皇甫嵩和他朱公偉?
老百姓活不下去了,所以造反,朝廷自然要選擇平叛。黃巾亂起,我恩師和皇甫嵩、朱儁三人負責平叛之事。我且問你,我恩師是怎麼對待河北百姓的,他皇甫嵩和朱儁又是如何對待河南百姓的?
平民,殺;俘虜,殺;降兵,殺。
直殺得人頭滾滾,屍橫遍野。
朱公偉,父母養育一個子女需要十六年,而殺一個人,隻需要一把刀。大漢的軍隊,是保護老百姓不受侵害的,不是讓你們去妄加屠戮的。”
朱儁聽了,大勝反駁道:“那些都是反賊!”
“反賊也是朝廷逼的。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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