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濟倒向李傕之後,昔日反攻長安的三大主角再次相會。這一次,他們的敵人同樣是朝廷官軍,可是他們與朝廷軍的實力差距卻遠超過上次。
于是三人聚兵一處,引軍向東。
此時的天子銮駕,正慢悠悠地往東行,哪怕上至天子,下至百官,都知道敵軍将至,都在催促趕快前進,可隊伍的情況就是這般,仿佛中了魔咒一般,無論如何也走不快。
所以不出任何意外,天子銮駕在弘農城東面的弘農東澗被李傕三人追上。
天子銮駕毫無防備,又因在行軍途中,連陣型也無法擺開,楊奉、董承的軍隊立刻便陷入潰敗之中。
李傕、郭氾、張濟三人瘋狂屠戮着楊、董二人的兵馬和随行從人,以發洩自己的怒火,包括衛尉士孫瑞、大長秋苗祀、步兵校尉魏桀、侍中朱展、射聲校尉沮儁等人盡數被殺。
李傕已經瘋了,根本不顧及朝廷和天子的身份。一些抓獲的重要官吏,哪怕知曉了對方的身份,也殘忍處死。
尤其是士孫瑞,被送到李傕面前時已經身負重傷。可因為他提議要給王允、黃琬,最讓李傕等人痛恨。李傕竟然下令将他綁在馬後,活活拖死。
不過幸好大漢最後一批忠臣還用他們的風骨給大漢保留了一絲顔面。
射聲校尉沮儁在亂軍中受傷落馬,被追兵擒獲,李傕因為與沮儁有交情,本來也有心留對方一命。可是沮儁卻是破口大罵,怒斥其行。
李傕惱羞成怒,讓人割了沮儁的舌頭,又将沮儁亂刀砍死。
這一戰,百官、士卒死者,不可勝數,禦物、符策、典籍等随行物品,幾乎全部丢失
幸有一衆羽林、虎贲将士拼命護送着帝後往東逃,這才沒讓劉協落到李傕手中。
天子逃到曹陽亭,見李傕窮追不舍,唯恐在路上徹底被擊潰,也不敢再逃,隻得選擇就地駐守。
眼看三軍潰兵,遍地哀鴻,劉協不由得心生畏懼,悲從中來,若是老老實實地待在長安或者是弘農,便不至于落到今日的局面。
李傕等人很快從後追上,将他們三面包圍。
此時的李傕等人,目的乃是重新控制天子,也害怕失手将劉協給殺了,那就麻煩了。于是三人圍攏好天子之後,并未發動攻擊,而是派人去勸降。
李傕揚言,隻要天子跟他們返回長安,他們絕不枉害一人。
或許是為了恫吓天子等人,李傕還讓使者給天子帶來了士孫瑞和沮儁的人頭。
李傕的恫吓手段果然發揮了作用,一衆大臣見到二人的人頭,早已喪膽,紛紛建議天子,返回長安,以活命為先。
自由誠可貴,官位價更高,若為生命故,二者皆可抛。
劉協聽了,也委委屈屈,想不接受,卻又無可奈何。
這時丁沖卻是怒斥道:“李傕等兇逆,逼劫天子,使公卿被害,宮人流離。亂臣賊子,未有如此也!天子乃大漢之君,豈有屈事賊人也?”
衆人聽了,皆是沉默應對。
在衆人看來,正因為李傕是賊,不講規矩,他們才不得不屈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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