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一聲昂揚的長鳴,一抹颀長的身影跨上馬背,策馬而去。皎皎明月下,夜深闌靜中,漸起的寒風在流雲耳際呼嘯而過。衣袂翩飛,夜風灌入,咧咧作響,破墨的流發飛揚。流雲微微眯起眼,散淡的眸光凝聚,直視前方,仿然忘卻周遭的一切,瞬間腦海中隻剩一個念頭--奔馳!煙雲散去,銀光大盛,月下一人一馬仿佛跟影子競賽,矯健的身影在月下奔騰。殊不知,那飒爽的英姿盡數收入一雙漆墨瞳仁中。借着婆娑的樹影的遮隐,挑高的男子一襲繡金錦衣及地,兩鬓的青絲高高束起,斜斜挑起的内雙眼中,泛着别有深意的輕笑。他本隻想隐在暗處,待見到流雲驚人的策馬之勢,好勝之心立即如傲焰般竄起,緊緊盯着他猶如極風之速的身影,錦衣男子輕勾嘴角,翻身提氣朝馬廄奔去。這邊廂,流雲已然漸漸乏了,放慢了速度,任小斑漫無目的地走。閉了眼,靜靜感受這難得的閑靜與安甯。剛才策馬狂奔之時,有那麼一刻,他似乎回到過去,在獨自一人的月夜,在私人賽場上瘋狂飙車的感覺。那是他唯一發洩的方式,追求極速與超越,如騰飛一般,自在的翺翔--沒有翅膀的飛揚。夜幕中,任何一點聲音都顯得無所遁形,倏的,遠處的馬蹄聲頃刻便已至身後。流雲調轉馬頭,軒眉輕挑,有些意外的盯着策馬而來的神秘男子。來人一身錦衣,泛着點點月白銀光,背光,看不真切面容,隻見流墨一般的青絲由頂上紫金冠傾瀉而下,随風飛舞在空中,修長的身形微微前傾,姿勢甚是漂亮。隐隐散發着一股雍容華貴,又不失霸傲之氣。看來遇到行家了。流雲輕輕一笑,靜靜在原地等着他來到自己面前,同時也細細思索着來人的身份。轉眼,錦衣男子已然來到眼前,也不下馬,在流雲打量着自己的同時也打着他。流雲這才看清他的相貌,乍看之下,隻覺英俊不凡,待到瞧見那雙眼--微微上挑的内雙,似笑非笑,深邃又似探究的目光,漆若夜幕的雙瞳,似煙非煙,流轉着疏離和淡漠,仿若嘲弄,又似誘惑。此時,流雲才算是明白什麼叫&ldo;天然一段風騷盡在眉梢,平身萬種風情悉堆眼角。&rdo;男子斜睨着流雲,本以為會習慣性的見到驚豔而戀狂的眼神,卻不想眼前跨馬而坐的男子,幽深而清明的鳳眸中,隻有短暫的驚異一閃而過,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淡漠而純粹。男子眯起眼,似是而非地露出一個輕笑。&ldo;在下雲霄,不知閣下是?&rdo;流雲不動聲色地觀察着他的舉動,是他,那日『媚鳳閣』中與那個&ldo;玉箫&rdo;公子起沖突的男子。早料他背景不簡單,沒想到會在皇宮裡碰到。這個時辰,這樣出現,這副打扮,偌大的皇宮中,做得到的隻有一人--當朝太子--玄煜。&ldo;先不管我是誰,雲兄似乎馬術不錯,在下正有此興緻,不如咱們比一場如何?&rdo;賽馬&ldo;好啊。&rdo;流雲微微一笑,爽快的應聲。他既不想先露身份,我就權當不知,管他目的為何,難得如此機會,沒有身份尊卑,沒有立場的差異,痛痛快快地跑一次罷。&ldo;就以那座山丘上的銀杏樹為目标,誰先碰到樹就算赢。&rdo;錦衣男子擡手指指前方,隐約可見一苒苒卓立的孤樹。他座下的青骢馬打了個響鼻,一抖擻身子,邁了幾步,在小斑身旁傲然而立。&ldo;一言為定。&rdo;流雲勒了勒缰繩,順順小斑的鬃毛,笑道,&ldo;小斑呐小斑,可要給你主人我争點面子啊。&rdo;&ldo;呵呵,雲兄這墨玉的名字真夠特别的呀。&rdo;錦衣男子嗤嗤輕笑道。流雲隻笑不語,座下的小斑不耐的嘶鳴一聲以示不滿。&ldo;開始吧--&rdo;話音未落,墨玉和青骢同時奔出。清冷的月下,兩道黑影似乘風馳騁,一時間并駕齊驅,難分先後。本來,就單以馬品而言,墨玉自乃馬中之冠,無論從速度或是靈性,都是無與倫比的。青骢雖也是難得的極品,相較墨玉,卻也略遜一籌。但此時,流雲的墨玉才一場沒命的瘋跑,早已乏了,換作普通的馬,早就隻有歇着的份了,那裡還能再與青骢較高。但這墨玉卻有一股烈在骨子裡的韌性和傲氣,耐性不比一般的馬,也能與青骢旗鼓相當。流雲前傾的身子愈往下伏,兩手有節奏的晃着缰繩,座下的小斑默契的配合,仿佛已成為他的一部分,适才騰飛的感覺又關注全身。唯一不同之處,身旁多了個有力的對手。周遭深深淺淺的墨黑草樹,疾速往後飛逝,流雲餘光稍一瞟,驚訝的發現,那家夥相對于自己居然是靜止的--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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