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晚上吃什麼?”
話題轉換太快,談遲不禁愣了一下,“我去看看”,随後站起身去冰箱裡翻找。
冰箱裡蔬菜和肉類都有,雖說儲備不算很充裕,但填飽他們兩人的肚子是足夠了。
“糖醋裡脊怎麼樣?本來訂了菠蘿,電話裡說有,去拿又說沒貨了,可能風味不會那麼好。”
“沒菠蘿,鳳梨也行。”
談遲垂眼掃了她一下。沒住到一起之前,嶽舒也對他說話都是客客氣氣的,隻偶爾一兩句玩笑話。但是這兩天,她終于現原形,說話吊兒郎當的,三句不離插科打诨,有當年見她第一面時候的樣子。
真正與她重逢好像并不在考場,而是在這個房子裡。
“再炒個油麥菜吧,少鹽少油,去膩。”她站在談遲旁邊,把油麥菜的葉子翻了翻,挺新鮮。
“還要吃什麼?太少了。”
“唔——甜椒炒雞蛋,油少一點。”她把一個碩大的甜椒拿在手裡把玩,昨天吃過他做的甜椒炒蛋,很不錯。
這幾天下來,嶽舒也已經習慣了談遲做飯,她洗碗,準确地來說,是她把碗放進洗碗機,洗幹淨了再拿出來擺上碗架。兩人的分工格外明确,形成了默契。
談遲去做飯,她跟着進了廚房。
大概是封鎖的第三天還是第四天,她突然理解為什麼每次她待家裡,櫻櫻就喜歡對她跟前跟後,像個小尾巴似的。談遲做事,或者她學習的時候,兩人各自在房間互不打擾。但隻要談遲出來做飯,要麼在客廳坐着,或者在陽台澆花,她就會不自覺地要靠近。
見過談遲做飯,嶽舒也知道自己的廚藝實在太菜,不獻醜最好。但這不代表她會徹底閑着,幫着淘個米,或者洗個菜,這種打下手的事她盡力去做。倒不是她多愛勞動,隻是因為兩人湊一起時能說說話。談遲這人話不多,得她主動問,他才會回答。她有時候也懶得問他,自顧自地說着些有的沒的,要麼是以前高中同學的現狀令人唏噓,要麼是網上的八卦展現了世界的魔幻。
她滔滔不絕的時候,談遲很少插嘴,大多時候認真聽,完了會給她一兩句點評,仿佛她在轉播的是不是人間冷暖世事無常,而是在說相聲。
“你真沒談過戀愛?”
她思維活躍得談遲都不知道她下一句會說什麼話,話題也是莫名其妙轉到兩人的戀愛史上來。
“沒。”
嶽舒也把洗好的蔥放到菜籃裡濾水:“不談也好,很傷神。”她低頭看他擇青菜。她知道他的手很好看,修長白皙,擇菜就跟做什麼精細活兒似的賞心悅目。她一個并不手控的人,都覺得這是手控福利。
嶽舒也看着他的手,突然就安靜下來,但她起的話頭卻讓他想問出一直想不明白的問題:“你當初在芝加哥明明知道他騙你,為什麼後來還是跟他結婚了?”
嶽舒也抿着唇,沒有立刻回答,廚房不算寬敞的空間裡隻有談遲擇菜時突然的一聲脆響。
談遲以為他又冒犯到她了,預備跟她道歉,她突然開口。
“對一個人死心,不會是一瞬間達成的,得有一個過程。”年少時候喜歡一個人,嶽舒也奮不顧身地奔向所謂的愛情,整顆心都吊在顧舒文身上。
“我明明知道顧舒文是什麼樣的人,知道他總是頻繁換女友,并對她們一擲千金,僅僅因為她們的眼睛,發型,聲音,或者氣質跟他心裡頭那個人相像。偏偏那會兒我自以為是到可笑,以為隻要自己足夠堅持,一定能讓他忘掉心裡那個人。
“傷害累積到足夠的程度才舍得放下,就像弦要緊繃到不能再堅持下去,才會突然斷掉。”
談遲停住手上的動作:“抱歉。”
“你不需要抱歉,我并不難過。”嶽舒也笑了笑,仔細想想,她真的不再把顧舒文放在心上。“我以前不想和你提他是因為,你們認識,我會尴尬。知道你跟他不熟,我就無所謂了。”她把手伸到擇菜的籃子裡,拿過談遲擇了一半的青菜。
“我并不後悔喜歡他,但是後悔和他結婚。”
談遲抽過一張紙巾擦了擦濕漉漉的手指,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才好,可是他沒談過戀愛更沒走入過婚姻。
“因為他始終忘不了那個女孩子?”
嶽舒也看着他,笑着搖搖頭:“喜歡他是我自己的事,但結婚不一樣,結婚就是代表我接受他這個人,包括他做的所有錯事……”後面的話她沒說出口。如果顧舒文有罪,成為他妻子的自己也同樣有罪。
“不過,”她的語氣轉而輕快起來,“談老師你這麼優秀,就不要因為執念而耽擱自己。聽珊姐說你有喜歡的人,但是既然人家結婚了,你就别在一棵樹上吊着。人得學着放棄,小學課本教的那些什麼‘堅持不懈’的道理,聽聽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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