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遲,我有沒有覺得我替别人養孩子很傻?”
他眼睛盯着前方,唇角不易察覺地輕微下壓:“你應該知道我不是我爸媽的親生兒子。”
“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你别緊張。”他淡淡一笑,“這個問題應該是你在決定帶櫻櫻回榮城之前就考慮好的,對麼?既然你三年前就決定把櫻櫻當自己的孩子一樣看待,那麼現在她就是你自己的孩子,也不用去換衣什麼。至于别人的看法都不重要,他們不是你,跟櫻櫻沒有經曆過你們母女之間的牽絆,自然是不會理解這其中的感情。”
嶽舒也眼皮擡了擡:“你的想法我也不用在意嗎?”
“……我以為你不會這麼想。”
“怎麼想?”
“不會因為考慮對男人的選擇,而對櫻櫻的撫養問題有所懷疑。我的看法,其實并不那麼重要,在我這裡,我隻有接受與否。”
嶽舒也輕輕笑起來,她其實并不是在糾結選他還是選櫻櫻的問題。
“談遲,有些話在石塘鎮的時候我就很想跟你講,但是我又怕這些話傷人。不管這些話是男人說的,還是女人說的,恐怕都有些不講道德,不負責任。在我說完之後,你可以選擇立刻回榮城。”
嶽舒也将身體坐正。
談遲在思考,他知道嶽舒也不再是從前那個會一心沉浸于愛情而對其他事都置之不顧的小姑娘,至于她要說出什麼話,他想自己應該有心理能力承受。
“你說。”
“我是喜歡你,而且知道現在的你很可靠,人品也好。但是我即便接受和你在一起,也隻會和你是情侶關系,至于這個關系會維持多久,我不知道。但是這份關系的終結不會因婚姻收尾,而是分手。也就是說,我不會和你結婚,我不需要婚姻。”
談遲神色一黯,胸口有輕微的起伏,他輕輕吸氣又呼氣,在體會嶽舒也這話背後的意思。
“同樣的,我也不需要你忠誠,你什麼時候想離開我都可以。”
這些話她不敢讓姜瀾知道,雖然兩人的關系其實八字還沒有一撇,但是按照談遲的年齡,難免是要沖着婚姻去的。她不知道她這位導師以後會怎麼看她,但是把自己的人生和另一個人捆綁在一起,她不能再做第二次,即便那個人是談遲,她也不行。
她說了這麼多,談遲除了應她一聲表示在聽之外,并沒有其他要發表意見的意思。
她看着車外面一望無際的黑暗,黑色也是萬彩斑斓的,那些黑在這夜裡勾勒出各樣的或明或暗或深或淺的輪廓。
“如果你想找一個人結婚的話,我不行。所以,趁着你還沒有投入太多的,你可以在現在及時止損,不再陪我到處奔走。”
又是好長的一段沉默,旁邊有車超車過去,在高速上發出震耳的轟鳴。
嶽舒也漫無目标地看了一會兒,夜色茫茫,看得人有些犯困。
車裡安靜得厲害,她準備打開音樂,原本她以為要一直沉默下去的談遲突然說話了。
“給我點時間。”
她的手就停在那裡,而一顆心卻是不上不下的,像是被一隻手提起,懸着。
“給我一點消化的時間。”
這話很熟悉,是嶽舒也曾經說過的。
嶽舒也曾經在同窗面前說過,她并不認為自己有過戀愛史,有過婚史,甚至有孩子,在男人面前就貶值。那是對女性的物化,她拒絕這樣的自我衡量。
她最擔心的是,她的想法不能得到心愛之人的理解和共鳴。在婚姻為主流的之下,她的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在别人,大部分的男人和女人面前看,都是不負責任的渣女行為。按照時興的說法,性别一轉,就大不一樣。
而且,這種關系對談遲來說,他恐怕不太能接受。
他的母親是因為奢求婚姻而不得,在他身上,他表現出來的是要麼不招惹女人,一旦喜歡一個人,便會對她負責到底。
雖然兩人還沒有明确地在一起,談遲對她的諸多細節總是透露着這樣的信息,在他看來,女人和男人戀愛,最終目的就是要婚姻。一張結婚證,既是法律的保護,也是忠誠的宣言。
但是,現在的結婚證早就變了味,來年初即将生效的民法典更是将這一種關系異化。
她是學法的,知道法律對走入婚姻的男女在法律範圍内的保護是不一樣的,新的法典生效之後,婚姻的捆綁會更加放大。對于經曆過一次糟心的婚姻來說,在新的法典生效之後領證,便像是一次大無畏的獻祭。
她不該以最壞的結果去忖度談遲,那是對不起談遲。
但如果她不如此,那便是她對自己人生的草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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