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洛基開始覺得情況不太妙:“你幹什麼?”
“你不是說,想看魔術刻印?”
伊芙眼神正直得簡直像他那個腦袋裡隻有肌肉的哥哥,相形之下仿佛他自己才是想得比較多思想龌龊的那一個,該死的,根本就不能期待這些中庭魔術師有點基礎而正常的……所以說原來腦袋裡空空如也和腦袋裡裝滿了知識其實都是種微妙而近似的極端嗎,果然隻有他自己一個是個正常神!
“……你先告訴我魔術刻印刻在哪裡。”
洛基謹慎道。
“從上往下數,脊椎的第七塊骨頭那裡。”
伊芙回答。
……還能接受。洛基點了點頭,魔術師心無芥蒂地直接卷起了自己大半截的襯衣,脊背上淡青色的幾道刻痕如同生劈在身上一樣,格外突兀。
“就這?”
粗略解讀了一番的洛基感覺受到了欺騙:“你們家幾千年的傳承就這麼個粗制濫造的東西?”
就算考慮到中庭人天生不适合修習魔術,需要采用特殊手段,這也太低劣了吧?
伊芙反應過來:“啊,這個是維爾維特家族的魔術刻印,愛因茲貝倫的傳承不是通過刻印來進行的,我以為你隻是對魔術刻印感興趣而已……”
她把衣服重新抻好:“我老師因為種種原因需要繼承一段時間埃爾梅羅家的魔術,所以原本屬于他自己的維爾維特的魔術刻印就暫時寄放在我這裡……等他重新恢複自由以後再還給他。”
洛基點點頭,毫不客氣:“那你老師家的家學還真是淺薄。”
僅有三代的魔術傳承,确實是非常粗糙的刻印了,不過……
“伊芙莉雅·馮·愛因茲貝倫·維爾維特,你們的命名方式是刻着誰的刻印就姓什麼?”
伊芙點頭:“對啊,所以現在大家也都稱呼我的老師埃爾梅羅,如果不是他自己強行要加上‘二世’的話。”
這可真是太随便了。
不追求血脈的聯系,而是更傾向于魔術的傳承。洛基回想了一下那個簡陋的淡青色刻痕,轉念一想,覺得似乎也有其合理性。
中庭人本身就很難使用魔術,他已經熬夜看過了魔術回路的打通方式,那都是将外物生劈硬造在身體當中的異體,要選擇魔術這條道路的話,也就意味着要和這些跟身體原本不契合的外來物磨合一生。
越龐雜就越痛苦,越痛苦則從痛苦之中汲取的力量就越強大。這符合弱者想要獲取力量的泛用途徑,而在這種路上走得太遠的家夥,思想有些不正常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洛基不禁想起小時候跟着弗麗嘉學魔術的時候,母親曾經溫柔地摸着自己的頭頂:“阿斯加德是被魔力所眷顧的土地,生活在這裡的人們往往能夠使用比其它地方的人更加強大的魔術,魔力就像是我們生命的一部分一樣如臂指使,這對于很多其它地方的生命來說,已經是極難達到的奢望了。”
也就是說,我們一開始就含着最棒的金湯勺。年幼的自己對于這個推論深信不疑,畢竟阿斯加德王室的幼子,又有着全宇宙最好的母親,雖然哥哥有點腦子缺弦總是在智力上欠缺那麼一絲半點,但是顯然不構成什麼太大的問題——他已經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孩子了。
但是他隐約記得母親的故土并不在這裡。
“那華納海姆呢?”
洛基問道:“也一樣嗎?”
“沒錯。”
弗麗嘉神色溫柔:“孕育神族的土壤,都擁有着豐沛的魔力,而在這片土地上生存的神明天生也都具備與魔力親厚的特性。”
屬于孩子的求知欲和好奇心讓他又多問了幾個問題:“那米德加德呢?約頓海姆呢?”
“米德加德……中庭曾經也有過一段魔力充足的時期,但是後來在他們的大源(Mana)有所衰退之後,就隻有極少數的中庭人還保留着魔術的傳承了。絕大多數的中庭人是不具備魔力的。”
那一定是個很好的天氣,因為隻要回憶起來,就仿佛能夠再度感受到陽光情灑在隔窗上的光輝,以及母親手掌心的溫度。
“而且他們是壽命短暫的種族,沒辦法像你我這樣有很長很長的時間來鑽研魔術。”
弗麗嘉的聲音穿過漫長的時間和回憶,仍舊清晰又柔和。
隻不過,關于約頓海姆的小小疑問,就在那個前後一百年都沒什麼太大差異的尋常下午,被輕描淡寫地揭過了。
如今心态迥異的洛基再次想起來小時候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時,總覺得心情有些不可言明的複雜。
你看,母親,中庭人并不是在使用他們短暫到不過百年的人生來鑽研魔道,而是将每一代人的魔術造詣全部都镌刻到一種名為“魔術刻印”的詛咒中去,用極為痛苦的手段來硬生生地延續魔術的知識和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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