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拉着李毓,拼命地對他搖頭,讓他不要說,但是李毓并沒有聽。
李毓拿開李治的手,上前幾步走到衛王李泰的面前,仰着頭怒氣沖沖地說道:“說得就是你和太子哥哥,如果不是你們,阿娘心中就不會有郁結。阿娘心中沒有郁結,就不會生病……”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長孫皇後叫道:“小魚兒!”
李毓側頭看向長孫皇後,第一次沒有聽他阿娘的話,“阿娘,我必須要說。”
太子李承乾和衛王李泰不是傻子,聽到李毓剛才那番話,就知道李毓是什麼意思。
李世民皺着眉頭,神色有些嚴肅,但是并沒有開口阻止小兒子。其實,李世民心中最清楚妻子心裡的郁結是什麼。他之前勸說很多次沒用,也一直努力緩和大兒子和四兒子之間的關系,但是并沒有什麼效果。如今小兒子要“教訓”兩個大兒子,李世民并不打算阻止。有些話,他這個做父親的不好直接說出來,但是小兒子可以“明目張膽”地說出來。
“阿娘一直為你們之間的事情煩心,可是你們兩個呢,一點也不聽話。”李毓本來不想說的,但是見到太子李承乾和衛王李泰後,心裡的怒火不受控制的冒了出來,“尤其是你,四哥!”其實,太子李承乾和衛王李泰關系不和,罪魁禍首是衛王李泰。如果衛王李泰安心地做一個王爺,好好地輔佐太子李承乾,那就什麼事情都沒有,可是衛王李泰卻對親哥哥的太子之位虎視眈眈。
衛王李泰知道李毓想要說什麼,剛想說什麼讓李毓閉嘴,結果李毓完全不給他機會。
“四哥,太子哥哥是你一母同胞的親哥哥,身為親弟弟,你不輔佐幫助太子哥哥就算了,你竟然還想挖太子哥哥的牆角,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有才華就比任何人厲害啊?”李毓原本不想插手太子李承乾和衛王李泰之間的事情。說實話,他說都不想說他們之間的事情,但是他們之間的事情已經危害到長孫皇後的健康,那他就不能坐視不管了。
“親兄弟不和,甚至要自相殘殺,你讓阿娘心裡怎麼好受?”李毓越說越有氣,“因為你們兩個,阿娘一直以來憂心忡忡,生怕哪一天你們兩個做出骨肉相殘的事情來。你們兩個有考慮過阿娘這個母親的感受嗎?”
衛王李泰被李毓說得一張臉陰沉了下來,他強忍着怒氣,冷硬地說道:“你胡說什麼?!”
太子李承乾被李毓說得一臉愧疚,他連忙跪下來請罪,“阿娘,是兒不孝。”
長孫皇後紅着雙眼,聲音有些哽咽:“高明,你起來。”
“我胡說?”李毓冰冷地看着衛王李泰,“四哥,你敢發毒誓說你沒有觊觎太子之位嗎?”
“李毓!”李毓這句話太直白了,衛王李泰自然不能承認他觊觎太子之位。
“吼什麼吼。”李毓毫不示弱地吼了回去,并且毫不客氣地諷刺道,“你這點心思,誰不知道,怎麼敢做不敢認啊。”
“你……”如果李世民和長孫皇後不在場,衛王李泰早就一巴掌打在李毓的臉上了。
“小魚兒夠了。”李世民見李毓說得太過直接,再說下去就不好了,就開口叫住李毓。“雉奴,你帶小魚兒下去。”
“是,父皇。”李治牽起李毓的手,小聲地勸說道,“小魚兒聽話,我們走吧。”
李明達拉起李毓的另一隻手,溫聲地說道:“小魚兒,我們走吧。”
李毓此時一肚子的火,還有很多話沒有說,但是他心裡清楚不能再說了。他剛剛那番話已經“超綱”了。
雖然不能再說了,但是李毓還是要表達下自己的不滿,狠狠地怒瞪了兩眼衛王李泰,小嘴裡嘲諷地說道:“你們大人就是虛僞!”說完,這才跟着李治他們離開了儀元殿。
衛王李泰被李毓說得臉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紅,一雙眼也被氣紅了,“父皇、母後,你們看看小魚兒成什麼樣子呢?”
李世民一直都很寵愛李泰這個兒子,非常欣賞李泰這個兒子的才華。現在看到李泰被李毓氣得不輕,心中不禁有些不忍,溫聲道:“小魚兒還小,你不要跟他計較。”
如果李毓在場聽到李世民這句話,一定會氣到爆炸。就是李世民對李泰過度的寵愛,才會讓李泰的野心越來越大。
走出儀元殿的李毓,一臉氣憤地說道:“虛僞!”
李治拉了下李毓的手,随即擡手捂住弟弟的嘴巴,“小魚兒,不要再說了。”
李明達朝李毓搖搖頭:“小魚兒,剛才的那些話,你以後不要再說了。”别看李明達是一個六歲的小姑娘,但是她什麼都懂。“你剛剛那麼說四哥,四哥怕是記恨上你了,要知道四哥最小心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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