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知覺前的最後一秒,遠處突然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随即他被人輕輕抱起,身上蓋上了溫暖的衣物。
“這孩子怎麼會在這裡?”
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豎起耳朵,聽到抱着他的人跟同伴疑惑交談,“明明他父母已經——”
他筋疲力盡地眼前一黑,夢中的場景又發生了變化。
這次他在身處一個全然陌生的房間中,身上零散的傷口都已經妥帖地上好了藥。房間空無一人,隻有老式磁帶機在沙啞地放着溫柔的抒情曲。他懵懵懂懂地走到門邊打開一條縫隙,躲在門後向外張望,看到有醫生模樣的人在跟一對夫婦交代:
“隻要休息幾天就好了,幼年期的孩子恢複起來是很快的。但像他這樣變形異常延遲的情況,我也無法給出一個準确的說法。”
“他變為人形可能在明天,可能要十年,也可能終身無法實現。這種不可控的因素也就意味着,撫養他的妖類随時都有在人前暴露的風險。”
“你們要想好,收養這樣的孩子會是一個負擔。不然他的父母也不會把他……”
話語在發覺到他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那對陌生的夫婦轉過頭來,臉上帶着驚訝又溫柔的笑,露出跟他一樣長長的兔耳。可他驚恐地倒退了幾步,心髒狂跳着跑回了那個黑暗的房間,把頭死死地按在爪子下面。
……
江與臣掙紮着從夢中醒來,窗外天光大亮。
胸口悶痛的感覺還在。江與臣急促喘了幾口氣,把淩亂的黑發向後一捋,露出了被冷汗浸濕的額頭和清冷的眼睛。
柔軟的單人床跟着發出吱呀一聲響,帶着床上七零八落的枕頭也跟着抖了抖,露出了更多的盒式磁帶。他閉眼随手抓出一盒,動作幾乎是有些匆忙地放進了床頭的老式磁帶機裡。
房間裡悄然響起懷舊的圓舞曲。江與臣平複了一下呼吸,向後重重地靠在冰涼的牆面上。
他已經很久沒夢到過從前的事情了。
幼年黑暗的回憶就像是藏在棉花裡的細針,總能在人毫無防備的時候悄然刺出一道傷口。即使成年後見慣風雨,抵禦傷痛的能力也有所增長,但每每想起時,曾經疤痕還是會隐隐作痛。
隻是好在,他已經不是那個隻會不知所措的孩子了。
雨過天晴,煙青色的窗簾透着微微的亮光。乍一擡手拂去,窗外過于明媚的陽光就讓人不适地眯起了眼睛。江與臣不耐煩地豎起耳朵一擋,随手從窗邊摸過手機。
屏幕倏地亮起,顯示時間是早上6:38。藝人的生活作息不規律,他少有起得這麼早的時候。微信的圖标在桌面上綠的紮眼,右上角明晃晃地挂着一個鮮紅的“99”。
事還挺多。
江與臣垂眸滑動了一下手機,想按網上發的戀愛攻略給岑念說聲早安。在通訊錄裡找了半天,這才想起了還沒加她的微信。他思索片刻,手指點進被壓在最底的Voker工作群上,果不其然地找到了一個叫“藝人助理岑念(急事直接打電話)”的名字。
真是個毫無感情的打工人微信名。
他點進岑念朋友圈看過去。她動态發的不多,沒有什麼自拍,倒是隔三差五的有一兩張甜點的特寫,一看就是親手做的。江與臣想起當初泡芙地獄一樣的口感,條件反射性地皺了皺眉。再往下翻,就什麼都看不到了——小姑娘設置了陌生人僅一個月可見。
警惕性還挺高。
昨晚開了一夜窗,眼下他頭還有點昏沉。江與臣咳嗽兩聲,手指在屏幕上一劃,順手發送了添加申請,踩着拖鞋朝盥洗室走去。寬大的睡衣隐約透出寬闊挺拔的肩膀,毛茸茸的長耳和鼓起的尾巴在身後懶散的下垂,随步伐一動一動。
今天時間還早,江與臣一邊刷牙一邊想。休息一下,他還有時間繼續學習如何讨女孩歡心。
他現在有了新的家人,有新的要為之努力的目标。至于過去的……已經不重要了。
*
“可以了,哥,再練就煩了。”
熊林堅定地拒絕了教練再加一組訓練的建議,“啪叽”一聲,往健身房地闆上一癱,屁股旋即傳來一陣痛感——教練給他扔了一條毛巾,順便踢了他一腳。
“起來!我說了很多次了,鍛煉完不能馬上躺下!”教練并不跟他客氣。
他在圈内也算是小有名氣,跟不少藝人都相識已久,動作起來也沒什麼顧忌:“難怪你經紀人老抱怨你沒有腦子!”
“身體的本能反應也怪在我頭上嗎?”俊美的青年慢了半拍,不情不願地坐起來。他歪頭用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懶洋洋地抱怨:“真是的,你們一個兩個态度都對我夠兇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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