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幾個人靜靜地望着她。看着她的情緒從故作淡定到羞惱,最後歸于一臉無所謂的輕蔑。
不是每一個人的年少時光都是純白無暇的。
或是練習室裡,或是畫架前,或是在體育場上,或是課桌旁,有數不清的少年少女雙眼明亮,正全身心為了自己的夢想拼搏;也有人心靈早早地潰爛,看似青春的皮囊下是一灘漚爛的泥血和肮髒的靈魂。
已經沒有對話的必要了。
岑念拍拍同事肩膀,後者瞪了女孩一眼,低聲跟安保人員交流了什麼,轉身跟着岑念朝電梯走去。
該做的他們都做了,剩下的隻能交給警察處理。
走廊一側是清透的玻璃幕牆,正午的陽光毫無保留地傾瀉而入。
奮力追趕時,他們隻覺得這走廊分外漫長。現在事件告一段落,走下來才發覺它其實也隻有三五十米遠,走個幾十步就到了拐角。聞訊趕來的安保人員倉促着與他們擦肩而過,等人散去,岑念他們才注意到拐角處伫立的兩個人。
是江與臣和熊林。
向來陽光的男人垂下了貓一樣的眸子,小聲開口:“這麼久沒回來,我就拉江哥跟我一起下來看看,結果聽到了保安的動靜……”
他們剛從電梯下到大廳的時候,撞見幾個工作人員在神情緊張地交頭接耳,地上還散落着不知是誰的兩隻高跟鞋。他看着三四個保安一邊呼叫着對講機一邊匆匆跑過,當時沒反應過來,隻覺得莫名其妙。但江與臣卻臉色一變,頭也不回地朝着保安離去的方向奔去。
他雖然不明所以,也跟着在江與臣後面跑起來,結果卻親耳聽到了自己的粉絲幾近惡毒的一番話。
似乎是望見了熊林的身影,女孩突然再次開始掙紮起來,尖叫聲中夾雜着安保人員的訓斥。岑念後退了半步,問道:
“你要和她說兩句嗎?”
熊林搖搖頭,複雜的神色中透着一絲厭惡。
他不是沒有聽說過anti的存在。作為偶像,諸如見面會時手裡藏刀片,甚至給藝人車輛制造故障的事件他多少都有所耳聞。但他此前從沒把暗害隊友anti和每天私信道早午安,給他加油的粉絲聯系到一起。
身後的尖叫聲突然拔高,近乎歇斯底裡:
“哥哥!我為你付出了那麼多!你被蒙蔽了!為什麼不相信他們都是要害你!隊友!經紀人!公司!他們沒有一個好東西!放開我!我有抑郁症!你們如果敢過分對我,我就自殺!哥哥!你看我一眼!”
熊林轉身,沒有再回頭。
……
人抓到了,但要處理的事情還有很多。有人匆忙聯系張栩染和賈思野兩人的助理,詢問之前關于死蛇和威脅信的情況。岑念沒有多留,跟着江與臣走到了公司的天台上。
不枉寸土寸金的價格,從頂層望下去的視野分外開闊。隔着邊緣的欄杆,能看到鱗次栉比的大廈,還有不遠處緩緩流淌的江水,在陽光下閃着粼粼的光,全然是能讓人滋生野心的一片風景。
不過江與臣似乎全然沒放在心上。
他一手插在兜裡,不知從哪裡摸出幾枚硬币,當啷當啷塞到了自動販賣機裡,偏頭問岑念:“你喝什麼?”
“嗯?那就肥宅快樂水?不要百事的。”
江與臣在心裡默默給岑念加了一分。
這人品味還湊合。喜歡喝可口可樂的不會有壞人。
按鈕按下,機器随即發出一陣輕微的嗡鳴。這種老式販賣機反應速度總比那種能掃碼付款的慢一些。等待間隙,江與臣看着岑念垂下的睫毛,突然鬼使神差地問:
“在粉絲心裡,偶像究竟算是什麼呢?”
販賣機裡的貨架向前推進旋轉,緊接着嘭嗵兩聲,掉出兩瓶冰涼的可樂。他略一彎腰掏出,随手遞給岑念一罐,低聲說:
“我剛出道的時候,經曆過人氣低迷的時刻,那時經常會自我懷疑。我感覺我隻是一個在舞台上有些天賦的人,但這些天賦是否優秀到值得陌生人給予我支持嗎?”
“我跟粉絲的生活很難産生交點。但就算這樣,為什麼她們還是願意把最熾熱的真心和信賴托付出來呢?”
手裡的可樂罐沾着冰涼濡濕的水汽。岑念啪地一聲掀開拉環,難得認真地回答:
“粉絲的心理有時候很難捉摸。就像娛樂圈裡年年有層出不窮的藝人,各種人設翻來覆去地炒。但隻要感覺不對,我們就會很挑剔,覺得這個油膩那個造作。可有時候少女的心思也很單純。一首歌,一個動作,或是舞台上單純的一個眼神,就足以讓我們心動了。”
可樂入喉,碳酸和糖分發出緻命的甜美治愈氣息。她在江與臣深深的凝視中一口氣喝下小半罐,滿足地歎了口氣,接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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