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等不過閑談一二,足下上來就要毀人相貌,手段是否太過霸道?”
他手中牢牢控着朱邪鞭,神色冰冷,看都不看自己手上的傷。沈檸這些天相處下來,隐約摸到這位哥的脾氣,察覺出他這樣已經是極其生氣的表現,連一聲客套的“姑娘”也欠奉。
可對面那位驕縱傲慢的大小姐更生氣,猛拽幾下收不回鞭子,森森道:“混賬!你是被這賤人美色所迷惑的護花使者?也不掂掂自己的斤兩!三爺爺,他們欺人太甚!”
一旁的悲同長老目中精光一閃,冷哼一聲,幾點寒芒激射而出。
沈檸尚未看清楚,宴辭已松開鞭子翻手《風華譜》一擋,三枚泛着雪光的細長銀針“咄咄咄”釘在封面上。銀針雪白,陽光下一激,欺霜賽雪、寒氣迫人。
宴辭取下銀針于食指與中指間夾着,瞳孔顔色非常淺淡:“素心問雪針并非為傷人而創,足下應妥善收好。”
姜真真收回朱邪鞭,冷冷瞪着他們。那老者頓了頓,他瞧出兩人内力虛浮,卻未料到鋼針也能被接下,沒有再貿然動手。
宴辭比沈檸高出近一個頭,沈檸要想安全地看清局勢,隻能踮起腳扒在宴辭肩膀上。身前人後背似乎因她這個舉動微微僵硬,口氣柔和下來,一眼都沒有分給對面那些人,隻問了一個不相幹的問題:“從沒見過沈小姐戴耳環,是不喜歡麼?”
沈檸不明所以,點點頭,鬓邊碎發擦過宴辭耳廓:“我要練劍嘛,怕失手碰壞了,就沒戴過。”
宴辭微微一笑:“在下眼中,連沈小姐都不戴耳環,這世上也沒哪位‘大小姐’配戴,不如取下來吧。”
他話中意思駁了姜真真之前那句“你算什麼大小姐”,沈檸心中那股憋屈忽然就散了。
宴辭話音一落,兩指并起做了個輕甩的動作,一枚銀針迅捷無倫地倒射飛回,雪光閃過,姜真真左耳綴着的翡翠耳環突然斷裂,上好的翡翠珠串叮叮當當摔在地上,摔個稀碎。
耳環就垂在脖頸之側,細不可見,那枚素心問雪針隔着這麼遠射過去,正正好切斷細細的耳環,雖未傷人,卻比傷人更難。他将剩下兩枚素心問雪針擲回到悲同長老腳邊,冷冷道:“若足下管教不好宮中掌珠,在下樂意代勞。”
問雪宮衆人面面相觑,都被這變故震住,場中一時寂靜無言。
姜真真甩開鞭子後,之前跟着兩人的青衣侍從立刻發覺事态嚴重,悄無聲息瞅準機會溜走,去請黃金阙主事之人。現在鬧成這樣,其餘場中閑逛的江湖武者們迅速退開,連附近攤位的攤主都匆匆收拾攤子,讓出一大片區域。
這些人圍在遠處,作壁上觀,黃金阙一向中立,極少有人敢在此間挑釁。場中一方是問雪宮,為首的大小姐和沈樓的绯聞是近些天最紅的八卦;另一方寂寂無名,奈何大美人本就不可能低調,何況還有個病公子護衛左右,圍觀者不僅不懼怕擔憂,反而目不轉睛心中叫好,生怕黃金阙護衛來得快了。他們都知道中原正道魁首問雪宮氣焰高漲,但在莆州難得有機會見識,懷着不可言說的心态,期望姜真真和沈檸鬥得越激烈越好。
若沈檸知道,肯定能立刻悟出吃瓜黨的心态來:大美人互扯頭花,放在什麼時代都是最好吃的瓜,若非當事人就是她自己,也一定吃得津津有味。
姜真真在很短的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此刻猛然回神,“啊——”地尖叫一聲,以極其誇張的速度閃到老者身邊,指着兩人惡狠狠地罵:“三爺爺,他們不僅羞辱我們問雪宮,還想殺了我!”
她沒占到便宜,也注意到周圍武者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看熱鬧,心念一轉,妄圖控制輿論。
“各位,這兩人也不知安得什麼心,方才悲同長老親耳聽到他們污蔑問雪宮!兩年前魔頭恣意妄為,幾乎傾覆正道,人人自危。是我舅舅潛心二十餘載,研制出能夠易經洗髓的碧靈丹,其中艱辛不足為外人道,他卻氣魄非凡,願意同江湖上各位英雄共享靈丹,挽正道武林于傾頹。這明明是大利天下的無私善舉,卻被狐鼠之輩質疑用心,我身為晚輩聽到,實在寒心!”
她也算有點腦子,知道莆州多數是底層武者,竹枝派的支持者遠多過問雪派,因此絕口不提竹枝派以免引人共情,隻一味咬死自家貢獻,把問雪宮塑造成閃閃發光的救世白蓮花。
問雪宮勢大,且圍觀武者女俠居少,柳燕行在男俠士間惡名昭彰,一時議論聲四起。
姜真真賣完慘,又語含威脅:“各位也清楚,碧靈丹主藥難得,連我們問雪宮也拿不出幾枚。舅舅他不忍同道苦苦等待失望而回,又研制出另一味燧丹,服下可提升内力。他老人家仁心救世,總算皇天不負苦心人,找到了大量煉制的關竅。我此次來,正是遵照舅舅囑托,将這一批七十二枚燧丹供給黃金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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