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頭上被同伴打了一下,還有些不服:“本來就是!哪有人長成這樣的。”
确實,樹上的人有種超越人類的俊美,膚質如玉,唇色鮮紅,他半側過臉來,那種震懾心魂的俊氣仿如利劍撲面而來,壓得兩人喘不過氣來。明明是窮盡想象的俊美,卻詭異地夾雜着隐隐約約的邪氣與惡念,夜色中這個男人美豔得格外突兀。
兩人心底升起一陣寒意。
“你看,連你一個剛入門的小弟子都看得一清二楚,怎麼有些固執的笨蛋就是不懂呢?”他緩緩轉頭,嘴角勾起個惡意滿滿的笑。
新弟子拔出劍,厲聲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新人不懂事,冒犯您老人家,您别計較。”老弟子一把将他扯到身後,嘶啞着開口:“聞老大一個人在裡面,您請。”
新弟子還想說什麼,被一把捂住嘴拖到後面,讓開路。
豔麗男子丢下一個贊許的眼神,兩人隻覺青煙一閃而過,樹上枝葉都未晃動,再看時已經沒了人影。
“大哥,那是誰啊?你怎麼就放他進去了!”
“那你以為憑咱倆能攔得住?!”老弟子退了幾步,擦了擦汗:“他去年這時候也來了。放心,他再心狠手辣,也絕對不會傷害聞老大的。”
夜已沉沉。
此刻演武場已關閉,今晚有些陰,一片黑燈瞎火,連月色都不明朗。
空蕩蕩的場地中央有一個人在獨自舞劍,孤零零的身影在廣闊的天地間顯得尤為冷清。黑暗中隻有雪亮的劍光時而劃破空氣,夜風冰涼刺骨,她沉默地練着一招一式,鬓邊秀發與單薄的衣角,都被風吹亂。
一遍、兩遍……
汗珠啪嗒滴落在寂靜無人的場地上,隻是她卻仿佛不知道疲倦,握劍的手始終沒有一絲顫抖。
天下聞名的“樓蘭”一遍遍重複着劍招,就好像在同一個并不存在的人對練一般,認真而鄭重。
“嗡——”
不知過了多久,樓蘭刺入地上,而它的主人也似乎終于耗盡力氣,靜靜凝立在場中,微微喘息着。
似乎有人在黑暗中輕輕啜泣,又似乎隻是一聲歎息。
天邊,雲再一次将月光隐去,在場邊默默注視的人終于借着黑暗的遮掩,走近場中人身邊,輕輕開口,叫出了許久都沒有念過的名字。
“聞筝。”黑暗中,男子臉上的表情也被夜色一同掩去,“你還是忘不掉他嗎?”
聞筝沒有看他,逃避一樣固執地偏過視線。
“顧四,你記不記得,這套劍法是他幫我改過的?”
“我記得,老三是我們中悟性最高的。”顧知寒似乎同樣有些感慨:“他雖然不用劍,但百般兵器一通百通。不止你的劍術,芳華指和照影身法也是我倆一起創出來的。”
“所以,今天是他的忌日,我反複練這套劍法,就是為了讓自己記清楚他的恩惠,不要動搖。”
“動搖什麼?”
“是你麼?”聞筝忽然問他:“宣二哥告訴我,是你背叛了他。”
“為什麼……不是殷不負?”顧知寒咽了口吐沫,嘴裡泛上一層苦味,“他當日也在。正道說是他大義滅親……”
“不會。老幺那麼崇拜燕行,不可能做任何對不起他的事。”
“所以……你和宣遲懷疑是我,是我背叛了……”許久,他的聲音終于響起,好像下一刻就會斷掉一樣微弱。
“我不想信。但我沒得選擇。”一身紅衣的女子像是終于做好了所有準備,擡眼看向這個曾經的結義兄弟。“當日你、老幺守着他,隻有你和他心法同出一源,知道他心法的命門破綻。他要不是心境有損,光憑區區兩個宗師和幾十個一流高手,怎麼可能取他的命?”
“隻有你……隻能是你……消息一傳回來,我就猜到了。”聞筝頓了頓,艱澀喘、息:“告訴我,是、你、麼。”
顧知寒臉上血色瞬間褪盡,他閉了閉眼,張了張嘴,卻始終沒能發出聲音。兩人久久對視,直到聞筝臉上再無一絲表情,臉上卻有晶瑩的淚珠滑落。
“我知道自己一直比不過你,你當年也從不肯叫我聞老大。這些年沒去找你,是因為還有必須要做的事情沒做完,不能輕易赴死。”
她拔出地上的“樓蘭”,穩穩指着顧知寒:“等事情辦完,我會親自向顧尊主讨要燕行和老幺兩條命債。”
顧知寒盯着聞筝半晌,她帶着淚的美麗臉龐堅定不移,就像握劍的手一樣果決。
“你要為了柳燕行殺我!”他忽然大笑起來,仰頭灌了一口酒,似乎借着酒氣下了決心,眼神兇厲:“好啊,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聞筝最後看了他一眼,提着樓蘭轉身離開。就在她快走到場外時,一枚飛刀倏地沖着聞筝後背飛刺過去。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穿書後,嫁給反派植物人 帝企鵝在線養鳥+番外 開局搶親雙胞胎姐妹 現實主義長生者 寒門枭士 寂靜武裝 重生後,霍太太一心求離婚 天心即道 (洪荒同人)全洪荒都以為我喜歡鴻鈞+番外 我養的崽是崩壞的男主[穿書] 我的劍,就是你的劍 (綜漫同人)港口Mafia門衛在職養老 陰曹極樂遊 官路枭雄 首輔肥妻有空間 追夫亂葬崗[快穿] 上将總以為我是他的omega+番外 為了苟命,我立志清北!+番外 教授之家的學渣們 帶着作弊碼穿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