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少爺這回鐵了心搞事,遠比他們設想的還要更嚣張:左手戴一枚碩大的血紅鴿子蛋扳指,右手握一支長長的銀色煙槍,煙杆上還以黑水晶雕滿異域紋樣,兩色寶石光澤閃閃、耀瞎人眼,渾身上下充斥着“你惹不起”的濃濃銅臭霸氣。
場面一時死寂,上百号人竟沒一個能說得出話,人人都是一副無法形容的表情。這麼大的動靜,帝鴻谷弟子也不得不過來詢問:“宣堂主、殷堂主,你們這是……”
殷不辭還是一貫張揚的語氣:“報到你們帝鴻谷這裡,才算最終數目,是這個意思吧?”
“不錯。”帝鴻谷弟子謹慎地點頭。話音以落,十餘名剛從水上争搶下場的俠士肉眼可見地緊張起來。
少爺緩緩吐出個煙圈兒,虛了虛眼:“弟弟再問一句,是否本次比試,不限形式和方法,隻要取得五色繩就作數呢?”
帝鴻谷弟子們面面相觑,确實是這個規矩:“确是如此,但不許傷人性命。”
在場有五彩繩的人都暗中捏緊了拳。
“好說!”殷不辭打了個響指。竹枝堂弟子立刻一掀箱子,裡面銀光閃閃堆滿了雪花銀;另一名弟子捧出一個托盤,上面放了許多不小的荷包。他本人則大馬金刀率先往正中雅座上一躺,煙杆敲敲堆滿銀元寶的箱子,“各位,殷六這裡有一樁買賣,包各位隻賺不賠!”
有膽大的俠士沉聲問:“敢問六爺想與我等做何買賣?”
“好說好說。各位将手中五彩繩交給竹枝堂就能白領銀子!一條繩換一個荷包,隻要荷包裝得下,銀子随你裝,怎樣,是不是樁極好的買賣?”
這話一出,人群頓時騷動不安,當下就有人穩不住,磨蹭着上前交了五彩繩,取了荷包裝銀兩。
仍有少數硬骨頭幾個皺着眉:“若在下不肯做這樁買賣呢?”
殷不辭淡淡道:“那還有另一樁買賣,由不得你不做!”他點點身旁弟子手中的一冊賬本,“巧了,幾位幫中都欠過在下銀兩,你們若交出手中五色繩,在下便免去幾位幫中的債務。這筆買賣,可劃得來?”
這下再沒有一個人穩得住了,這筆債務對他們這些二三流幫派多少是個事情,當下就有一個小幫派的幫主越衆而出,取過幫中那名好手的五色繩,走到宣遲面前沉聲問:“宣二爺,這是竹枝堂的意思?敢問殷六爺所說可能作數?”
殷不辭大大翻了個白眼,也自知行事豪邁,人家信不過自己,幹脆往椅背上躺舒服了,悠悠抽起煙來。
宣遲頂着謹慎的名聲,曆來扮演的都是白臉,拿銀子砸五色繩這一手實在荒唐,衆人不敢置信,生怕又被這位爺耍了,便将最後的希望投射到宣遲身上。
宣遲施施然走到殷不辭身旁的椅子上坐下,笑咪咪開口:“自然。各位隻要交出五色繩,欠我竹枝堂的債務便一筆勾銷!升龍令我們今日是要定了,各位若能相助,有債免債、無債拿錢,宣某絕無虛言!”
小幫主将五色繩往托盤一扔:“海清幫願助竹枝堂奪令,願堂主得償所願。”
旁觀的帝鴻谷一名弟子皺眉,“這不合規矩……”
宣遲還未說話,殷不辭先冷冷刺道,“想在小爺這裡想賴賬可不成!你們方才說的明明白白,小爺傷他們性命了嗎?你情我願的生意而已,帝鴻谷公正嚴明,這是要出爾反爾咯?”
帝鴻谷弟子無意插手武林内部争端,比試規則定得如此寬松,也不過是想不傷和氣地選出大家都服氣的令主。既然各幫派都認了,他們本也不應出頭。宣遲适時出來打圓場:“舍弟性情頑劣,心不壞,葡萄是專程用冰鎮過的,沁涼消暑,各位不妨坐下嘗嘗。”
帝鴻谷領頭的弟子半推半就坐在椅子上,底下一群人看一眼賬冊,再看一眼箱子裡冒尖的銀兩,紛紛在金錢攻勢下低頭:有債務的幫派紛紛把手中的紅繩交給了竹枝堂,沒債務的也換了銀子。甚至好些原本沒下場的輕功好手被刺激到,一個個翻身跳入湖中,向着遠處那些燈籠探去。
這邊動靜頗大,可惜沈檸離得太遠,内力又不足,要在越來越稀疏的蓮花上騰挪,全副心力都投注在腳下,雖然聽得吵吵嚷嚷,卻無暇辨清緣由。這一片區域的蓮花和蓮葉脆弱不堪,幾乎被她和紅衣女踩壞、無法再受力,上空燈籠已清得七七八八,隻剩下幾隻高處的。
沈檸咬咬牙,重重在湖面尚未沉入水的燈籠上一點,運起所剩全數内力飛縱至空中,這一下用上了全力,抱着墜湖的決心淩空虛渡,衣袂翩飛,升至前所未有的高處。
天燈零落,盞盞懸于空中。
漫天繁星閃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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