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艘畫舫是最大的一艘,船頭一名男子懶散地斜靠在美人懷中品酒,紫黑色的衣袍上滿繡芙蓉花,長長的衣擺和袖子鋪在甲闆上,左右還各侍奉着三四名容貌姣好的美豔男女,好一個妖童媛女,蕩舟心許,鷁首徐回,兼傳羽杯的風流場面。
等等,竟然還有男孩子?!
沈檸被這副過于糜爛的場面驚得不輕,月光正好穿過雲層縫隙,映在正中男子冰白的臉上,那一擡眼的風情太過鋒利,直直刺入她眼底。
沒錯,男子通身冰膚雪貌,是超越性别甚至超越想象的美,明明周邊環繞着的少年少女都顔值不低,還帶了年輕人特有的水靈漂亮,但在如此多鮮嫩嬌花簇擁下,沈檸還是一眼就栽到中間那男子身上,再難将目光錯開。
沈檸隻在小時候從年輕劍聖的身上領教過這種目眩神迷,近些年沈纓修身養性,殺氣内蘊,已經溫雅收斂多了。僅憑一眼,沈檸已認出他是誰。
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豔郎君顧知寒,沈檸早在《君子卷》和偃傀派娃娃那裡見識過他的大名,現在面對面的見了,才知道真人的震撼有多麼鋒銳犀利。
若說年輕時沈纓最大的觀感是一個“冷”字,年少的沈樓是一個“痞”字,那麼這位豔郎君,渾身上下最濃墨重彩的就是一個“豔”字。
他看着二十餘歲,比沈纓少了滄桑寂寞,比沈樓多了成熟性感;神造人時對旁人隻存三分心思,偏偏愛他七分;烏眼瓊鼻,玉面朱唇,色若春花。
可下一刻沈檸就下意識地退了半步。
這一張臉太過完美,美得散發出妖異的邪氣。他唇上沾酒,似乎察覺到沈檸目光,小舌探出在上唇輕輕一舔酒液,唇色愈發猩紅,明明是個再正常不過的動作,憑空多出一股殘忍的錯覺,令人膽顫心驚。
“多謝顧尊主搭救。”
顧知寒目光上下一掃,眼皮輕輕撩動,探身采了一支開得很美的蓮花,抛下那一群妖娆的少年少女,含笑走到沈檸面前:“那一式流風回雪使得極好,人又美如芙蕖,此地沒什麼能配得上姑娘,就将這一支幽蓮贈予美人吧。”
他人生得豔,聲音更是華麗性感,多說兩句就會讓人懷孕一樣。沈檸耳朵不可避免的熱了起來,多少明白了宴辭曾囑托三句話内必須走人的深意,悄悄尋摸跑路的時機。然而好不容易踩在畫舫,又有點舍不得正上方那一大批祈天燈,可惜耽擱了一會兒功夫,燈已經飛得更高,無論如何也摘不到了。
就這麼偷偷瞄了一眼的小動作,沒想到顧知寒也注意到了,一手點點下巴,美色惑人:“姑娘這樣的美人想摘天上的星星,在下都樂意效勞,何況區區幾盞燈?”
說着左手一招,身後酒盅離桌飄起,順着無形吸力懸浮于身側。
沈檸還是第一次見到宗師境界的高手真氣外放僅僅用于耍帥,頓感驚奇,睜大眼不錯眼珠地看着。
隻見他左手指形變換,似拈花狀,逐一彈在六隻酒盅上,“叮叮”幾聲脆響,酒盅一一皲裂,碎成數片瓷片向天空彈射而去,空中高處的祈天燈齊齊破損,如一場盛大的流星雨,燃着火焰從天空紛紛揚揚灑落,絢麗燦爛。
嗯?沈檸腦中飛速閃過幾個模模糊糊的印象,這個指形……
顧知寒身形憑空拔高,就像沈檸之前那樣馮虛而上。
他援手時扯了自己腰帶,導緻前襟散開,這位也不甚在意,根本沒有再系回去的打算,如今躍至空中被吹的散亂不堪,敞露出胸膛。他于墜落的燈火間穿行,本應該是正兒八經一副高深武學展示畫面,就因這麼個細節,搞得浪蕩不羁、難以直視。
之前是芳華指,現在想必是照影身法了。沈檸睜大眼盯着,隐約覺得刨去那股特有的騷氣,這身法和她的踏影步有種神似感。并非她碰瓷,有一個步法尤其相近。
荒海尊主和她的差距很快體現出來,人家内力深厚,這一手照影身法在空中好像無需借力一樣飄了一圈,人已經重新回到船頭,連站的位置都分毫不差。直到他落地後燈籠才落入水面。
顧知寒兩手握滿五色繩,擡臉,半彎的粉白蓮花哀哀垂着,咬着青色莖幹的血紅薄唇又邪又魅,病态的妖冶氣肆意彌散。好在他很快将紅繩合在一處,從嘴中取下蓮花,甩了甩被風吹亂的幾绺發絲:“美人,要五色繩呢,還是要蓮花?”
好蠢的套路,沈檸嘴快,下意識頂了一句:“小孩子才做選擇,大人當然兩樣都要。”說完就反應過來不該亂玩梗,顧知寒已朗聲笑起來。
“有理有理!告訴我你的名字,兩樣都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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