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長得魁梧壯碩,舉止卻風度翩翩,取出一把扇子,“唰”地潇灑展開,“在下扇功名為梨花春水,請了!”
“張大俠書畫雙絕,不敢當。”宴辭悠悠回禮,不等沈檸接招,仍然空手以踏影步避讓張吟松的扇功。扇子畫了美人圖,這兩人又都是儀态清雅,比鬥時當真應了那句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光從觀賞角度來說,比上一場殺機畢露、步步驚心可謂美上太多。
然而風月門心法‘風月無邊’綿密靈動,講究的是越清麗雅緻處越驚險萬分,納鋒銳于無形,藏戾氣于優雅,雲淡風輕又舉重若輕。梨花春水扇功舞着漂亮,實則一旦施展便密不透風、無邊無際,一旦沾上,非死即傷!
屋頂上的珊瑚夫人幾乎和宴辭同一時刻歎了口氣:“風月門真是不成氣候,放水放成這樣,姓原的要記恨死他了。”
執明摸着下巴:“風月門的小子這不是打得挺認真麼。話說這些年一直在西域吃沙子,我還第一次見到姓原的,總這麼陰森森地瞪眼,他眼睛也不抽搐?是不是這裡……”他點點腦子:“不大對啊?”
鹧鸪天是情報機構,珊瑚夫人武功不提,論消息、尤其是八卦情|事方面那是盡在掌握啊!聞言隻撇撇嘴:“戀姐癖腦子不正常呗。啊呀不說他,都瘋了好些年了,你沙子吃多了不知道,張吟松長得差點勁兒,人稱号可雅着呢,叫什麼‘書畫雙絕’,書還在畫前面,最厲害的是一支春秋筆!但你看他棄春秋筆不用隻取洛水扇,還搶在荥山劍派之前上場,擺明就是做個樣子,有意讓那位緩口氣呢。”
“他是不是傻?!哪隻眼睛看出那位需要他讓啦?”執明瞪大了眼:“扇子耍得馬馬虎虎,眼還瞎了,你就說,這滿場的人,哪個夠資格,讓得了那位的招數?嘿嘿,不出三招,這小子扇子鐵定保不住。”
事實上,執明君大概真是久不踏足中原,錯得離譜。宴辭足足躲了二十五招,忽然如利劍一般斜斜突入扇影。風月無邊從未被人如此近身,張吟松長得魁梧,實則不擅貼身纏鬥,梨花春水功運到極緻,執扇的手卻忽然被一股巨力扣住,動不了分毫,隻能眼睜睜看着宴辭另一手兩指成劍、直點扇面!
“要完!”張吟松心底湧上巨大後悔,下一刻聽到一聲似有若無的輕笑,宴辭竟在極短的一瞬間内強行變換招式、劈手奪下了扇子!兩人身法都極快,這短短一刹那錯身而過、交換了位置——
再回身時,宴辭站在他身後一手開扇,發尾此時才飄落回胸前。
扇子徐徐展開,背面畫了一位美女臨水,正面謄着《洛神賦》。
“觀此筆力,應是張兄得意之作,毀之可惜,請收回。”他雙手将扇子奉上。
張吟松立刻大大松了一口氣,滿臉寫着後怕:“多謝宴兄手下留情!這是我當年仰慕柳燕行所作《洛濱美人圖》,是上百扇面中最合神韻的一幅,還真擔心你剛才收手不及呢!”
捧扇的手一僵,宴辭手指鎖緊,似乎在考慮還回去還是幹脆就地毀掉,猶豫間張吟松已握住扇子一拽,結果……沒拽出來。
“宴兄?”
“張兄見過柳燕行?”宴辭隻能松手,神情中透出一絲可疑的惋惜,斟酌着詞句說:“何以要畫這樣誤導旁人的畫呢。”
“見倒沒見過,神交、神交而已。”張吟松一寸寸細細地檢查寶貝扇面,随口應付:“不過你放心,我特意找了市面上所有能找到的圖,佐以遙想才繪成的。宴兄你有所不知,作畫一途,添摹幾筆也是常有的事,無需計較、無需計較哈!”
他落地時離沈檸很近,能看到扇面上的美人,認出是同道中人:“張大哥,你畫得真像!我有個仙君娃娃,長得就是這樣子,你畫的比娃娃還要美!”
張吟松震驚得語無倫次:“沈小姐!你竟然有那個娃娃?!我也想買,可實在太太太貴了,我兩個月前就來這裡賣畫了,賣了這麼久都還差着十分之一,每天隻能去看一眼。偃傀派真是太黑了!劍聖家這麼闊氣的嘛?我可是照着娃娃畫的扇子呢。”
他拿羨慕又嫉妒的目光巴巴瞅着沈檸:“實不相瞞,蕊夫人都死那麼久了,《江山為聘圖》不要就不要了,反正門中長老也知道打不過劍聖,隻是不好意思連硬話都不放一句。但今天宴兄要是毀了我這幅《洛濱美人圖》,我能恨死他!這輩子都賴上你們倆,等以後你倆成了親,我也要在旁邊蓋房子。”
沈檸尴尬至極,又有些狐疑——在旁邊蓋房子什麼的,不是為報毀扇之仇,而是想近距離嗑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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