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太苦了,我不喜歡喝。”
馬燦陽勾起嘴角,又露出了二世祖的招牌笑容:“那也要喝。”
在高三學生們沉溺在題海裡的時候,期末考試伴随着寒假悄悄來臨。劉澤芝女士在期末考試的一大早就化了精緻的妝容,穿上在商場林新買的漂亮大衣。
安籽月沒吃早飯,一邊和咖啡一邊路過她:“你穿的這麼漂亮,這是要去哪兒啊!”
劉澤芝對着鏡子打口紅:“我要去接你爸爸,你爸爸今年的工作完成了。”
安籽月的眼睛亮起來。不過她雖然開心,也沒忘了今天是期末考試。她飛速下樓趕到學校。卻在學校門口撞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林行遲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來了。安籽月的腳步也不自覺慢了下來。幾乎是在悄悄地靠近。
林行遲今天沒有騎機車。他穿着一件雪白雪白的羽絨服,帶着黑色的口罩,幾乎跟他的栗色頭發融合在一起。輕而易舉地就吸引了幾乎是所有人的目光。
他就靜靜地立在那裡,手裡拎着東西。眼神安靜,一言不發。安籽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匆匆跑了上去。
“林行遲,你怎麼來了!”
林行遲摘下口罩,沒有在乎安籽月這個“不禮貌”的叫法。他把手裡的袋子遞給安籽月:“我做了點三明治和飯團,知道你們今天期末考試,你肯定沒時間吃早飯,所以,我給你送過來了。”
安籽月不客氣地接過袋子,小聲道;“你還做了不少呢,你幾點起來的啊!”
“我習慣早起了。”
“可我一個人也吃不完這麼多。要不我們兩個去旁邊的店吃完吧。”
林行遲忍不住伸手摸摸安籽月毛茸茸的發頂,這種小動物般的觸感格外讓他安心:“吃不了的話可以丢掉。或者,如果你的同學們喜歡的話,分給他們吃。你馬上就要考試了吧,去早餐店吃要浪費時間的。”
安籽月也放棄了。她不情願地鼓起嘴角:“要是我早點起來就好了。”
因為有些進校的學生在看他們,林行遲把安籽月拽到了一個稍微隐蔽的角落:“籽月,把早飯吃完了好好考試,高三上學期的期末很重要的,我希望你能考好。”
安籽月噘着嘴道:“我還以為你是為了我來給我送早飯的。原來你跟他們想的也一樣,就是希望我能考好,其他都不重要是吧!”
林行遲湊近了她一點,低低地笑起來:“你是在跟我撒嬌嗎?”
“才沒有!”
“好了。等你到教室,就把這早餐跟你的同學們分享一下吧,别的不說,我對我的手藝還是有點自信的。”
安籽月把袋子抱在自己懷裡,硬邦邦地說:“不行,就算壞了我也要一個人吃完,才不給别人吃,一口也不給。”
林行遲溫柔道:“知道了,你快去吧。”
安籽月往學校門口走去,走了兩步,想起事情來,又轉回來,眨巴着大眼睛,悄悄地對林行遲說:“你不是在外國長得的嗎?聽說你們外國的風俗跟我們國内不一樣,是不是?”
“我們外國的告别是怎麼樣?”
安籽月伸手點了點自己的臉頰:“聽說你們外國告别的時候是要親吻臉頰的。你以前這樣對别人做過沒有?”
林行遲似乎仔細地想了想,然後故意說道:“好像有過。小的時候,少年的時候。”
“那你為什麼從來沒親過我的臉頰,是不是嫌棄我?”
林行遲也不知道讀懂了安籽月的小心思沒有,抱着雙臂道:“籽月,我覺得我已經主動太多次了,為什麼你不能主動一次呢?而且,我今天可是特意起了個大早給你送的早飯啊!”
安籽月過人有點愧疚起來,就立刻開始轉移話題。
他看到安籽月略歪着頭問他:“那你以前都那麼親過誰,還記得嗎?”
林行遲裝作認真的樣子,其實心裡是想着逗她。所以就故意說:“記得不是很清楚了,不過大約都是女孩子,有家人,有朋友,不是你說的嗎?這是我們那邊的習俗。”他彎起眼睛,笑的活像是一隻在森林裡遊蕩的,狡猾的狐狸。
說完之後,林行遲果然看到安籽月瞪起了眼睛,略帶生氣地看着他。
本想着小姑娘會知難而退乖乖進學校去考試,林行遲也想再摸摸她的腦袋,卻沒想到安籽月竟然直接上前了兩步,一手攀住林行遲的肩膀,然後踮起腳來,用嘴唇輕輕碰了碰林行遲的臉頰。
這下子安籽月就更不好意思了。她飛快地放開了手,急急忙忙地撂下一句:“我先走了!”然後就匆匆跑遠了。
林行遲站在原地,知道安籽月的背影消失在校園裡。他還久久不能回神。他就這麼站着,不知道過了多久,才伸手摸了摸剛才被安籽月親過的那邊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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