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福伯他對于裴景行這三年多來反常的舉動實在是太擔憂了,有一次他不過是問裴景行一句,為何總是夜間巡邏,等日出之後才回府休息,便被裴景行一頓訓斥——這還是裴景行頭一次對他發火。
福伯看着裴景行長大,知道他的脾氣是不可能無緣無故發火,那麼裴景行的反常舉動就隻能有一個解釋,而這個解釋直接指向那次太子衛的西域之行。
裴景行厭惡和尚道士,福伯就等裴景行出門後,悄悄請了幾位在西京小有名氣的和尚道士進府,替他瞧瞧,卻沒有瞧出什麼異樣來。
本來福伯已經歇了這心思,可沒想到蘇衍出現了。裴景行每次提到蘇衍,都會說一句蘇衍本事極大,手段高超,與一般的道士不同。裴景行或許隻是純粹欣賞蘇衍,沒想到他這一席話竟然讓福伯已經歇了的心思又活起來了。
為了知道自家少爺異常舉動背後的真相,福伯也就顧不得什麼規矩不規矩的了,趁着裴景行剛睡下一個多時辰的機會,帶着蘇衍進了後院,往裴景行的卧房那去。
福伯把手搭在門上,轉頭悄聲和蘇衍說道:“蘇道長,少爺應該正睡着,您就進去替我瞧瞧,看看少爺房裡有沒有邪祟。”
蘇衍沒答話,隻是點頭。
福伯輕手輕腳地把門打開一條縫,随着他的動作,屋中傳來一記清脆的鈴铛聲。這鈴铛聲起初隻有零星幾個,結果一眨眼就蔓延開來,好像有上百個鈴铛一起發出急促的聲響。
蘇衍耳朵一動,在這一陣震耳欲聾的鈴铛聲裡抓到一個例外。
“走開!”蘇衍一手抓住福伯的肩膀,把人往自己身後一扯,自己則拔出背後的桃木劍,輕輕點在地上:“起!”
地上一塊巨大的青石磚随着劍尖拔地而起,擋在蘇衍兩人面前!
“退!”蘇衍拉着福伯後退數步,壓着福伯的頭往下倒去。
福伯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就感覺頭頂一涼,似乎有什麼東西擦着他的頭皮飛過。而那塊擋在他們面前的青石磚,已經四分五裂,落回地上。
福伯戰戰兢兢地往身後望去,一柄熟悉的□□餘力未消,一直刺穿院子裡一株兩人合抱的大樹才停下,槍杆還在上下顫動。
福伯哆哆嗦嗦地起身,在門口伸長脖子,朝着屋裡高喊一聲:“少爺?”
“福伯?”裴景行驚訝的聲音從屋裡傳來,随後怒道,“不是說了我睡覺的時候,任何人都不許靠近我的屋子麼?”
“這……”福伯語塞,面紅耳赤地站在原地,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蘇衍見老人家為難,便開口替他答道:“裴街使,我來替你看看屋中是否有邪祟。”
福伯欲哭無淚,雖然自家少爺誇過蘇衍老實厚道,可他怎麼都料想不到蘇衍竟然能這麼老實!
倒是屋中的裴景行,起先怒火中燒,結果聽到蘇衍的話,一發愣,心中那股怒火就滅了。
蘇衍這個人在裴景行心中的地位特殊,雖然兩個人相識不過幾個月,遠遠比不上裴懷玉、福伯,甚至是高澤楷,可蘇衍身上似乎有一種特殊的魅力,又或者是蘇衍為人處世的态度,讓裴景行下意識地将他當成自己最可信賴之人。
今天蘇衍這一句話,讓裴景行突然覺得自己肩負着的、本已習以為常的負擔着實太沉,想要找個人傾訴一番。
裴景行沉吟片刻,說道:“既然如此,蘇道長請進來吧。”
蘇衍和福伯進屋,才發現門後綁着數根紅繩,上面纏繞着不少銀鈴,隻要門稍稍一動,紅繩就會被帶動,紅繩上的銀鈴就會立刻發出聲響。
明明是在自己家裡,為何要如此警惕?
蘇衍心中生出疑惑,又順着紅繩繞過屏風,發現這根紅繩的另一端綁在裴景行床前一個巨大的木格子上。
這木格子由橫豎十九根木頭拼合而成,上面密密麻麻纏繞着不少紅繩,紅繩上還綁着許許多多的鈴铛,粗粗一看,大概有百餘個。
裴景行此時已經起身,穿上外衣,淩亂的長發被他随手綁在腦後。他走到牆邊,伸手扳動牆上的機關,在一陣密密麻麻的鈴聲裡,這個奇怪的木格子緩緩上升,停在屋頂下方。
“蘇道長……”
裴景行剛想開口,蘇衍肚子就發出響亮的咕噜聲,屋裡三人皆是一愣,凝重的氣氛随之消散了小半。
裴景行看着蘇衍蒼白的小臉,忍笑道:“福伯,讓廚房送些吃食來。”
福伯知道接下去的話自己聽不得,便應聲去了。
等福伯離開後,裴景行長出一口氣,問道:“蘇道長,你看我屋中可有邪祟?”
蘇衍既不念咒,也不做法,隻是擡手捂住自己的右眼,僅用那墨黑色的左眼來觀察這間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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