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蘇南出事,必然牽連甚廣。
蕭湛初既是心中有了成算,當即召來戶部,打理此事,從國庫中批了銀兩棉花布匹,做成棉衣,運往蘇南,又命各州府炭火支援蘇南。
此令一出,朝中百姓所有反對,畢竟如今已是臘月,嚴冬已過,哪裡需要如此大動幹戈,耗費銀錢人力,更何況蘇南本來就是暖鄉,哪裡見過酷寒?
隻是朝臣的反對,蕭湛初一概不理,依然我行我素,群臣上了奏本後,見蕭湛初置之不理,不免覺得好笑,私底下就在那裡議論,說是聖人也不知道被什麼人蒙蔽了,竟然将棉衣炭火運往蘇南。
有人就笑了∶“蘇南?那裡需要棉衣嗎?”
于是大家都哈哈起來∶“誰知道呢,這不是大熱天蓋棉被嗎?滑天下之大稽!”
消息傳出去,就連太皇太後那裡都知道了消息,找來了蕭湛初問起∶“我如今年紀大了,隻想頤養天年,但是如今外命婦和宗族子嗣都跑來我這裡提起此事,我耳根不得清淨,你好歹說說,這到底是為哪般?
其實對于這位皇祖母,昔日的蕭湛初未必有多少親近,他讨了聖人喜歡,也讨了太後喜歡,但是這些人,從未走到他心裡去。
對于一個從這寂寞宮廷荒蕪角落走出的孩子來說,曾經的太後和聖人,隻是意味着皇子的身份,以及皇子可以得到的一切。
隻是後來,先帝駕崩,枯黃削瘦的手最後緊緊攥住了他的,他心裡才有了松動。
不管最初如何,至少太後和先帝後來是把他當孫子和兒子看待了。
自從他繼位以來,軟禁了先皇後,又把黃貴妃打入冷宮,隻有太後,如今為太皇太後,他頗為敬重,幾乎每日都要過來請安。
太皇太後年紀大了,他也希望老人家能安靜地頤養天年,于是他便坐下來,細細地将這件事講給太皇太後聽。
最後道∶”蘇南也未必一定會有酷寒,若無,不過是損害一些銀兩炭火,若有,那怕是三年内粳米收成都要受影響了。“
太皇太後倒是有些意外,看了蕭湛初一眼∶”皇帝,你如今這性子,倒是變了一些。“
蕭湛初∶”太皇太後覺得,孫兒性子哪裡變了?“
太皇太後笑了,她笑起來的時候,眼角的皺紋便如同魚尾一般散開來∶”以前是一塊冰,現在化開了。
說着她記起來顧玉磬,感慨說∶“你這孩子,心思重,我看就該遇到一個沒心機的,性子又嬌又縱,天天纏着你傻樂。”
蕭湛初知道她的意思,倒是難得笑了下。
不過笑意收斂時,他道∶“皇後過來時,皇祖母幫着勸她幾句,讓她放開一些,其實子嗣,我倒未必那麼在意,她怕是往心裡去了,我聽說前幾日表嫂過來,給了她方子,她竟真得日日吃起來。”
以蕭湛初的意思,不愛吃也就别吃了,隻是他說了,她未必聽得進去。
太皇太後聽了,歎∶“她如今得了眼盲,心裡本來就沒底兒,當然盼着有個子嗣傍身,這個怕是勸解不得的,你體諒她的心思,明白她的難處,于她來說,就是莫大的福分了。”
她們那會子,都是變着花樣讓帝王注意到自己,誰能讓帝王惦記着自己的心思呢。
蕭湛初垂眸∶“嗯,孫兒知道。”
也正是因為知道這個,所以後宮裡,她想怎麼樣,也都由着她,她覺得蘇南要出事,無論幹公幹私,他都選擇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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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玉磬這裡雖然眼盲,但好在經過她一番整治,後宮之中,都在她掌管之下,她也算是耳目衆多,是以幾位公主進宮和找太皇太後的事,她也就知道了。
她本來想和蕭湛初說一下這件事,可誰知道,蕭湛初下了早朝後,并沒回鳳安宮,反而是徑自過去禦書房處理政事了。
顧玉磬知道這幾日,他必忙看,又因為執意将物資運往蘇南,備受朝臣诟病,其實多少歉疚,又怕萬一這輩子并不像上輩子那樣,他豈不是要被人嘲笑了?
可是。…這種倒黴事,她還是應該盼着不要發生吧?
顧玉磬心裡糾結,恰好又吃了洛紅莘提及的那藥。
洛紅莘當時說了,食用三日那天,一定要同房,那日是最有可能得子嗣的,顧玉磬便開始盼着蕭湛初回來。
誰知這一日,偏偏忙得很,蕭湛初命身邊太監過來傳話,說是得晚膳後過來了,又說晚膳後回來陪着她看畫本。
顧玉磬聽着,自然是知道,他是愧疚,便說陪自己看畫本,但其實等禦書房回來,他那麼辛苦了,她也不舍得讓他給自己念啊。
顧玉磬想了想去,便命人準備了幾樣小菜,沐浴妝點過後,便親自過去禦書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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