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鸾想了想道:“那我就放了你們,但是你們必須得保證離開子陵國,永世不可踏入我子陵國半步!”衆鬼齊齊道:“我們保證以後再也不踏入子陵國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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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真陵山(第七節)
子鸾派人去告知國主立即舉國遷移,自已一人把煥兒的頭顱抱在懷裡去了地宮,他把煥兒頭顱上的符咒一一解除,擦拭幹淨,又用梳子細心地為他梳好了頭發,拿出針線把頭顱縫在身體上。
當年他遠在邊關為保國土和結奴人死戰,大勝歸來時在路上聽說皇帝聽信李定海的讒言,認為煥兒又造反之心,把煥兒在皇城的菜市口五馬分屍了。他匆忙趕回隻在亂葬崗找到了煥兒已經腐爛的身軀和四肢,頭顱卻如何也找不到,如今一千年已過他終于是找到了。
瑜子陵站在地宮門看着子鸾細心地給屍體解除詛咒,擦淨面頰,梳好頭發,縫上頭顱。他慢慢地走到了子鸾的身邊靜靜地看着他做的這一切,看他把頭顱縫好還溫柔地撫摸着他的面頰。瑜子陵道:“子鸾該放下了,把他燒了吧。”
子鸾深情地看着煥兒的臉,紅着眼道:“不,我放不下,我永遠不能忘記我千裡迢迢趕回卻在亂葬崗如何也找不齊煥兒的屍體,我不能忘是我沒有能力保護好他!”
瑜子陵道:“我們現在要舉國搬遷,你要把這屍體怎麼辦?”子鸾道:“我要把他帶走,我去哪兒我就要把他帶到哪兒?”瑜子陵知道子鸾性倔,不然也不會一顆頭顱找一千年也不放棄,隻得道:“那好吧,我來安排這事。剛剛孫乾來問我鬼兵營該如何安排,你也知道我從不管這些事,你現在去安排鬼兵營的事,等一切都準備好了,我們就出發。”子鸾道:“好。我答應過給國師他的徒弟一顆百青果,你讓人給他送去。”瑜子陵道:“我知道了,你快去鬼兵營看看去吧。”
子鸾走前又囑咐道:“你一定要幫我把煥兒的屍體保管好。”瑜子陵道:“我知道了,你交代我辦的事我何時沒有幫你辦好過。你快去鬼兵營吧。”
瑜子陵伏下身摸了摸煥兒的臉,溫柔道:“我也想帶你走,可是現在我們舉國逃難,如何能帶上你。且子鸾一直心系于此,心結難解,是時候給他解開心結了。”
瑜子陵下定決心,站起身道:“來人,把這具屍體擡到院中燒了。”看守地宮的士兵沒有一人敢動,瑜子陵怒道:“怎麼你們隻聽你們子鸾将軍的話,我這個國主說的話,一律不聽嗎?”
領頭的士兵拱手道:“不是不聽國主的,隻是子鸾将軍把這具屍體視若珍寶,若是我們敢把他燒了,子鸾将軍若是知道,恐怕我們……”瑜子陵道:“他若是發怒,我必會為你們兜着。我命令你們現在就把這具屍體擡到院中燒了,若敢不遵旨我現在就讓我的貼身護衛殺了你們!”看守的士兵無法,隻得聽從瑜子陵的号令把屍體擡到了院中燒掉。
子鸾安排好鬼兵營的事情剛進宮門,正好和急匆匆欲出宮門的趙慶遇上,趙慶急道:“将軍你總算回來,國主把屍體燒了。”子鸾驚慌道:“在哪?”趙慶道:“就在地宮的院子裡。”子鸾一路飛奔到地宮,卻看見屍體早已被燒成了灰燼,連骨灰也被随風散去了。
子鸾拔劍大怒道:“是誰燒了煥兒的屍體?是誰?!”瑜子陵站于劍前道:“是我!你要殺了我嗎?”子鸾把劍放下,大哭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要燒了煥兒的屍體?!你不是答應我會帶上他的嗎?”
瑜子陵站在子鸾的身邊,捧着他的臉幫他擦淨淚水,讓他看着自己道:“你看清楚了,我就是煥兒,我一直在你身邊哪也沒去,你不要再對沒有保護好我的事情耿耿于懷了,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幫我找到了頭顱,解除了詛咒,我的頭以後再也不會疼了,我從來沒有怨過你,我被壓到菜市口五馬分屍的時候也沒有怨過你,這不是你的錯,你放下吧,好不好?”
子鸾緊緊地抱着瑜子陵哭道:“煥兒,我答應過你,要保護好你的,卻沒有做到,還讓你被人五馬分屍,我一直很愧疚!”瑜子陵撫摸着他的後背安慰道:“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不必再愧疚了,我從來沒有怨過你。到是今天,若是我們再不快些,一會兒地獄鬼差來了,我若再……”子鸾捂住瑜子陵的嘴道:“不要亂說,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到了晚上一切收拾妥當,瑜子陵站于城牆之上對着子陵國内數萬的鬼魂說道:“我身為國主,卻未能給百姓一安身立命之地,還惹怒鬼差,如今帶着一國之衆倉皇出逃實在是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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