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莺已經出去安排馬車去了,她知道必定是姑娘有正事,否則不會這麼吩咐她,桃紅的勸導果然沒用,江月真換好了衣裳,就留下桃紅看院子,隻有她和柳莺兩個人出去了。
帝都的大道上,果然因為炎熱的天氣沒有一個人在外面行走,江月真掀開簾子,查看着鄭玉航信中所說的不起眼的茶室,接近茶室附近的街道,她淡聲吩咐道:“就在這裡停車吧,一個時辰之後,你到這裡來接我們,這段時間,你自己找個地方休息。”
車夫果然停下了低調的馬車,柳莺率先走下去,撐開一把傘,扶着江月真下馬車,一主一仆兩人往街道面走去,馬車徑直走在另一條道上,轉瞬間就沒有了蹤影。
“姑娘,似乎還要往前走吧。”
“嗯,轉過前面這個路口就到了。”
江月真和柳莺兩人剛剛轉過路口,就和一俊俏書生面面相對,陳玄玉也沒想到在這麼炎熱的街道上,竟然會有如此貌美的千金出來,一時無措地盯着對方看,忘記這是件很失禮的事情。
江月真看到對方呆了,裝作不知道一般,淺笑道:“公子有禮了,我們主仆無意驚擾你,還請借個道。”
“姑娘請,是我将這畫攤擺錯位置了,擾了姑娘。”
陳玄玉快速收回目光,低垂着眉眼,恭敬而有禮,他為剛剛自己的失禮行為感到抱歉。若不是為了明年的春闱,他也不會在帝都擺攤子賣字畫。春闱在明年新年之後,為了尋找機遇被貴人賞識,他提前一年到帝都備考,哪知道預算不夠用,從家裡帶來的趕考銀子,在寸土寸金的帝都根本沒有撐過半年,而貴人哪有那麼好偶遇的,眼看着手中荷包漸漸癟了,他不得不出來賣字畫賺錢,所幸這地方從來不缺附庸風雅的人,他一手書畫卻讓這一片地區的人喜愛,漸漸聲名鵲起,賺的錢不多,卻能維持溫飽,直到明年的春闱。
江月真點頭表達感謝,帶着柳莺準備過去,卻聽到柳莺拉着她的衣袖,驚呼道:“姑娘,你覺得這幅畫怎麼樣?”
她轉過身,仔細看過去才知道是一副喜鵲登枝圖,看那畫作的背景似乎是郊外的皇覺寺後山,樹木疏闊,喜鵲栩栩如生,那是外祖父在世時經常去的地方,聽聞外祖父母最喜歡帶她的母親去那裡,想來母親肯定很喜歡這幅畫吧。
“的确是一副好畫,畫工不凡,筆力了得。特别是那一對喜鵲的眼睛極其傳神,靈活婉轉。”
聽到眼前的女子如此盛贊,陳玄玉忍不住紅了臉頰,謙遜道:“姑娘謬贊了,隻不過是我借住在皇覺寺的時候,随意而作。”
“哦,随便畫的就這麼好,不知道公子認真作出來的畫作,該是如何登峰造極?”
江月真本是看到喜愛的畫作,調侃之語,陳玄玉不知道啊,他誤以為對方覺得他輕狂,有心解釋兩句,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唯有讷讷地看着江月真,說道:“我不擅長作畫,就是有幾分喜歡罷了……”
“那你這幅畫賣嗎?”
江月真取下了畫作,看到畫中熟悉的景物,忍不住輕輕摩挲着裡面的一花一木,眼底盡是懷戀之色。似乎隻要看到與外祖父母相關的東西,她就能記得他們的疼愛與關心,時時不忘當年接手舒家商行的初心。
陳玄玉看到少女這麼喜歡,他心中一悅,說道:“我不收錢,就當送給姑娘當做賠禮,為剛剛驚擾了姑娘。”
“一點小事而已,當不起如此慎重賠禮道歉。不如你低價賣給我?這樣誰也不占誰的便宜,豈不更好。”江月真看到對方也是窮困的書生,一身簡單的儒衫,頭上系着同色的發帶,衣衫質地都不怎好,身上沒有任何配飾,她不好意思接受這些饋贈,看了一眼柳莺,道:“柳莺,向這位公子付錢。”
不得陳玄玉拒絕,江月真已經拿着畫作離去了,柳莺三步并作兩步追了上去。
陳玄玉知道這位千金是好意,有心幫助他,又顧全他的尊嚴,他頭腦發熱,追了兩步,在長長的街道上高聲喊道:“姑娘,多謝你相助。我叫陳玄玉,若是明年有幸高中,必定攜禮上門拜訪。”
江月真沒有回頭,幫助那個書生隻是順手為之,本來就沒有指望他回報她什麼。倒是路邊的不少商鋪裡,有人探頭探腦地看了過來,看到是一個窮酸書生,忍不住撇撇嘴,眼底帶着蔑視,又縮了回去,陳玄玉有幾分羞惱,似乎為剛剛的孟浪行為有幾分後悔。
等江月真找到鄭玉航心裡提到的茶室的時候,她們已經滿頭大汗,走進去,倒是沒什麼人,掌櫃的躺在櫃台後面的藤椅上,翹着腿,半合着眼,迷迷瞪瞪的。店小二也撐着頭,腦袋一點一點的,顯然困頓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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