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晟不敢再耽擱,趕忙離開縣衙。
沒有招呼人手,隻身前往怡紅院。護衛們都還在屯門碼頭,他怕來不及了,隻是讓在衙門外協助招人的張亮手下去屯門碼頭叫人。
怡紅院。
随着這段時間城中流民的減少,城裡的治安管理也恢複了往日的狀态,夜裡的巡邏隊也極少出現,人們的生活也随之恢複正常。
青樓楚館也重新開門營業,而且在長時間的沉寂後,一朝開門營業,生意更比往日火爆,臨近黃昏,怡紅院的賓客絡繹不絕,這個時候是高峰時段。
一個翩翩公子裝束的年輕人,身後跟着着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人大搖大擺的走進了怡紅院。
老鸨見那小公子的模樣,皮膚黝黑,似是成日裡在田間地頭曬多了的農夫,卻偏偏穿了一身體面的貴公子裝束,讓人感覺不倫不類,甚是怪異。
不過來者便是客,隻要是消費得起,管你是貓是狗,都得像上帝一樣供着。
“喲,這位公子,看你面生的緊,這是第一次來我們怡紅院吧!看你相貌堂堂,穿衣打扮也是貴氣卻不落俗套,想必是哪位大家族的公子吧?”
“呵呵,你這老媽子倒是挺會誇人,雖然言過其實了些,但是本公子愛聽,你繼續哈哈哈。”
通常來講,來怡紅院消費,老鸨一開口奉承貴客,客人都會賞一筆入院錢,抛磚引玉。老鸨再根據這筆賞錢的多少,估計貴客的财力,以此匹配相應的顧客等級給顧客推薦姑娘。
這是不成文的規定,也是老鸨與顧客之間的默契,心照不宣。
然而,這位公子哥似乎是第一次逛青樓,不懂規矩。老鸨也不惱,耐心的陪笑。這種顧客都是新客,隻要服務的好了,八成都能成為回頭客,一回生二回熟,多來幾次就懂規矩了。而且不少新客可是有潛力的,隻要好好引導,自然不吝消費,能拓展新客戶,老鸨自然樂意。
“公子說笑了,您是第一次來,是聽曲兒、打尖、還是要住店?”
老鸨說着,妩媚的朝那年輕人飛了個媚眼,端的是風情萬種,老鸨也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想必年輕時候定是位頭牌。
年輕人功力不夠,被她這麼一挑惹,頓時升起邪火,可他初來乍到哪裡懂得這些行話,心想反正是青樓,放開些玩耍就是了,況且這還是自家産業!
“什麼打尖住店,本公子對曲子也沒興趣,直接叫你們這的頭牌來,嘿嘿嘿。”
“這...”
老鸨有些為難,哪有一上來就要頭牌陪的,價格貴不說,就算陪不陪也還得看姑娘的意願,這可是作為頭牌的特權,正因為有這種逼格在,才顯得金貴。看他這不懂事的樣子,又不舍得給錢,心想不會是來鬧事的吧,要不要給點顔色瞧瞧看?
正想着,他身後的中年男子上前,遞出幾兩碎銀,好家夥,果然是大戶!
“先給我們兩間上房吧。”
老鸨“诶”了一聲就跑去安排了。
年輕公子一臉不爽的道。
“田叔,我剛有感覺就被你打岔了!”
“少當家,我看老鸨被你惹的都要派護院出來趕人了,咱們還是别鬧事了吧,這可是你自己家的産業,還想鬧一鬧攪了生意不成?”
“哼~”
他看都不看中年人一眼,直接朝樓上安排的上房走去。
中年人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
他們進來房間後,讓小厮招來老鸨,這才亮出了信物。
老鸨一見信物,吓得趕緊跪在地上,連連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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