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頓了一下,身後的跟班不高不低地笑了一聲:“小美人,怪你自己倒黴吧,誰叫你今晚恰巧坐在這裡,坐在我們的排查範圍内……以防你聽見不該聽的東西,我們隻好來做點髒活兒了。”
另一個跟班沉聲說:“你放心,排查範圍内的閑雜人等都逃不過,倒黴的不止一你個,還有其它人陪你一起上路。”
李有燈眉頭微皺:“什麼意思?你們要商議什麼事,又怕被人聽見,所以劃了個圈,圈裡無關的人全都要除掉?你們……”
她這回是真的變了臉色,這等驕橫到惡毒的作風,她何止是沒見過,她連聽都沒有聽說過!因為要談一件狗屁不知的事情,就要把他們認為是不安全區域的人全都宰掉……隻有自以為天命的暴君,才能幹出這種失心瘋的下賤惡行!
李有燈慢慢直起了身體,她低聲道:“是麼?看來我還不算很倒黴的,真正倒黴的人,應該都被你們殺了吧?”
話音剛落,璀璨明光一閃,三個人眼前頓時一片茫然。
易真從樹上迅速躍下地面,白光閃耀的瞬間,死神同時降臨在三個人面前!他的五指代替了袖劍和匕首,化作星河般橫流的光線,從領頭男人的喉間劈過。男人也是不折不扣的A級,在感受到殺機的百分之一秒内,他也瞬時擡起手臂,想要阻攔對方的襲擊。
他的想法沒錯,可做法卻大錯特錯。
假如來的是普通的武器,憑借A級堪稱鋼筋鐵骨的體質,壓根不能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但這畢竟是“假如”,生死一線的時候,沒有“假如”,也容不得絲毫疏忽。
他的手臂連着脖頸,被易真齊齊斬斷,傷口遲疑了足足半秒,才噴濺出盛大的血花!
易真身形飛旋,他就像在起舞,緻命的舞。舞女用柔軟的玉臂托舉酒杯和金紗,他的手上,唯有茹毛飲血的寒光。
寒光同時從身後那兩個B級的脖子上轉過,他們的反應比領頭的慢了許多,少了徒勞的阻礙,這兩下皆是又輕又快,仿佛隻是沖他們吹了口涼氣。
跟班低叫道:“你!”
數千年前,山中老人哈桑·薩巴赫為了政治目的,在高山建造鷹堡,又造花園。他挑選那些志向堅定的青年,用焚燒的罂粟殼令他們昏昏欲醉,留他們在人間仙境般的花園中和美貌的少女嬉戲,用奢華的金杯飲酒歡暢,等到夜晚過去,再用同樣的方法将他們迷暈。醒來後,青年們又置身于冷酷剛硬的鷹堡,回想起昨夜的極樂,恍若隔世夢中,此時山中老人再告訴他們,昨天晚上,你們正是去了天堂,隻要你們抱着必死的決心為我效力,死後就能抵達那樣的地方。
親眼所見,親耳所聽,親身所曆,于是青年們的信仰如同永不枯竭的狂熱炭火,每一次揮刀都像是離樂園更進一步,他們被後世稱作阿薩辛派,僞神者。
用這種方法培養起來的刺客,永遠揮舞最快的刀,殺最多的人。刀光過處,一個人甚至不會發現自己死了,就連屍體上的傷口,仍在掙紮着愈合。
易真不是受過這種正統訓練體系的刺客,他死後也不想上什麼極樂天堂,但身随意動,這一下的威儀更甚于數千年前奔襲于王宮官邸的阿薩辛們。血沒有流,然而跟班剛說一個字,運動的肌肉就挫破了已經開始愈合的傷口,赤血這才極緩慢地湧出來。
兩個人先後倒地,發出沉重的悶響。
李有燈沉沉地看着他們,上去摸索了一陣,低聲叫道:“易真,他們沒有手環!”
“是沒有手環,還是手環不在身邊?”易真也俯下身去,打量這三具屍體,他低聲問太阿:“有感應到穿書者的氣息嗎?”
這三天來,太阿很少說話,它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對穿書者的偵測上,它回答:[沒有,不曾監聽到穿書者和系統的交流記錄。]
易真點點頭,他指尖輕擡,三笑蝶翩翩飛起。
“帶我們去這三個人來的地方。”他低聲說。
蝕骨靈蠍在地上跑,三笑蝶在天上飛,兩人七拐八拐,走了大約四百米遠,三笑蝶停下了,蝕骨靈蠍還躍躍欲試,想往前沖。
易真探出精神觸須,拉住了它的尾鈎,示意它老實回來,因為易真也用内力感知到了前方不遠處有隐隐的人聲。
【跟在我後面。】易真朝李有燈打手勢,【控制心跳。】
李有燈點頭,她雖然做不到易真那種隐息到變态的程度,不過她是精神治療師,大可以對自己下一個靜心甯神的心靈暗示,讓自己的身體保持最放松的狀态。
黑夜中,易真化成霧氣,流連在風中,掩護着身後的李有燈一起,慢慢逼近了傳來聲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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