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痛心疾首的注視下,大黑天漫不經心地揉爛了最後完好的機翼,随手将其甩到了一邊。
不過,亞斯特拉同時意識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容鴻雪對于機甲的鍛造和組裝必然也頗有研究,不要說一般人,哪怕是一個專業的機械師在場,面對S級機甲,也未必知道從哪裡下手去拆解破壞,但他不僅拆了,而且還拆得極快、極輕巧。
真是家裡有礦,才能做出這種慘無人道的事情來啊……
大黑天踩着童子鬼切的殘骸,停在了金鹿号前方。
“七海誅王,”信号波遼闊漫蕩,容鴻雪的聲音不疾不徐,卻陰冷得迫人,“你就這麼沉得下氣?還是說,你更想看我這樣一條一條地宰了你的狗,最後再來宰你?”
金鹿号的鹿首打開了,那高大如魔神的身影再次出現在戰場上,真蛇鬼面,粗豪鋸刀,青紅二色的塗裝仿佛參透了風雷和雲霞。七海誅王的嗓音帶着金屬般的質感:“你果然來了。”
容鴻雪沒有說話,在這裡寒暄和試探都是不必要的,隻有挑戰和應戰,屠戮或者死亡。
“很多年前,你的母親帶着你逃跑的時候,我還沒想過會在這裡見到你,”居然是七海誅王先提起了禁忌的往事,他的語氣溫和,帶着淡淡的疲憊,就像一個普通的老人——實際上他不算老,S級強者的壽命超出常人數倍,按照他現在的年紀比例看,七海誅王正值壯年,“你很有天資,真不知道是遺傳了誰的。”
容鴻雪輕笑:“你覺得是你?”
“她不該跑的,”七海誅王輕聲歎息,“跑,又能跑到哪去?如果她不跑,我會留下她,雖然在她生産之後也免不了被處死的結局,但你可以留在我身邊,我會教導你,還可以讓你繼承金鹿号,我的基業和帝國。”
兩尊頂級的機甲相互對立,說出來的話倒是充滿了拉家常的氣息,亞斯特拉命人緊急記載這些未曾加密的談話内容,還有他們對峙的影像。
“但反過來說,你的生母是個既愚蠢,又天真的女人,她竟輕信所謂的愛情,堅信一個男人會為了女人去得罪他無法抗衡的強敵,最後甚至不惜背叛我。你有一個這樣的母親,仍然能成長到這種地步,實在讓我驚歎。”
容鴻雪居然笑了。
他的笑聲又輕蔑,又陰森,自尊心稍微強一點的人,都要被他激得發了瘋。他望着七海誅王的身影,面對如此高傲的枭雄,他的目光卻含着深深的憐憫,仿佛智者對愚人,在洞察了結局之後,隔着命運的距離,俯瞰他們的一生。
“是的,她雖然愚蠢、弱小,對這個殘酷的世界一無所知,用盡生平最大的勇氣,卻将所有的籌碼押在了虛假的賭局上,但她仍然是我的母親,生我養我的女人。”
“我要提着你的頭,去給她上一柱香。”容鴻雪撲殺如虎,“至于你剛才說的這些廢話,不過是在徒勞拖延你的死期!”
兩台至強的機甲在虛空中對撞!明明沒有聲音,但親眼見到這一幕的衆人,耳邊似乎都聽到了那驚天動地的巨響,恍若一萬個雷霆在末日的劫火中爆裂。
森羅炎獄的揮刀速度幾乎與光速貼合,但大黑天用以攻擊的武器卻是自己具象化的精神力,黑暗的洪流咆哮如狂龍,在刀刃斬上的瞬間,狂龍消散于無,又在森羅炎獄的身後重組成了刀山劍海般的鋒刃,齊齊突刺。
長達數十公裡的粒子風暴在他們身邊聚集狂舞,炸出絢爛而冰冷的光暈,仿佛瘋狂湧動的極光,變幻出層層颠亂詭谲的幻象,相比之下,星球上誕生的飓風、雷電、岩漿和洪水簡直渺小得就像閃爍的細小光點,溫吞且不具殺傷力。
森羅炎獄的刀光揮舞成了密不透風的圓形,它能用一刀将A+級的機甲長翅鷹分成兩半,也能将真空中的極度嚴寒一切兩斷,卻不能對大黑天造成什麼緻命的打擊傷害,因為淩厲如天譴的刀口上一秒落在大黑天的機甲上,下一秒就開始快速地愈合,這具機甲竟然和活物沒有區别!
“賢者金屬……”亞斯特拉喃喃地道,“隕星辰還是把猩紅鬥篷的生物礦開采權交給他了,原來這就是……賢者金屬。”
瑰麗的粒子極光中,容鴻雪具象化的精神力顯得更加醒目,猶如漆黑的沙暴,抑或深淵的海水。從來沒有駕馭者能像他一樣,放棄了有形體的裝載武器,轉而使用這種無規則的殺器,從四面八方貫穿向敵人的身軀。
森羅炎獄的鋸刀忽然無聲地斷裂!假如這不在真空,斷裂的聲響應當震如雷霆,使海水都彈起千萬滴跳躍的水波,但這是真空,因此聽不到森羅炎獄有任何回應,它的動作沒有絲毫停滞,行雲流水地劈手,将斷刀沖大黑天重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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