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易真輕聲說,“全是我幹的。唐懷瑟之冠也在我手裡,有種就來找我,七海誅王,光叫手下來送死有麼麼用?廢物也要有點廢物的骨氣啊。”
七海誅王這會是真的說不出話來了,他的眼瞳輕顫,拿刀的手也在輕顫。
容鴻雪凝望易真,他已經皺起了眉頭。
易真的狀态不對。
“伊斯塔,”容鴻雪沉聲說,“給我接進他的通訊頻道。”
伊斯塔回過神來,急忙答應一聲“好”。随行的技術人員立即接通了易真的光腦,在星環打開的當下,這不是麼麼困難的任務。
“小真,能聽見嗎?”容鴻雪開口,他的聲音立刻轉換成電磁信号,随之在真空中漫蕩,“我來了。”
乍然聽見他的聲音,易真也不由得一怔,光屏上,他酷烈的神情緩和了一下,繼而低聲道:“……啊,你來了。”
他的嗓音一低,容鴻雪就聽出了那股說不出的疲憊。他必定已經很累了,易真俘獲的勳章數量接近三千個,這代表有近三千個碎骨星人死在他的手中。
三千人是麼麼概念?一條全線的懸浮列車,在上下班的高峰時間,把每一節車廂都塞得滿當當的,也不過才是三千的數量,更不用說他對付的全是荷槍實彈的碎骨星人,素有堡壘之名的人形怪物。
易真其實很有底線,按容鴻雪的标準來看,那幾乎可以算作心軟。艾靈對他冷嘲熱諷,他并不記仇,反而願意幫她出頭;娜塔莉娅為首的一群學生對他出言不遜,他也沒有很生氣,同樣是小懲大誡一番便作罷了。除了自己,易真對冒犯他的人,一向是很寬容的。
他從不曾真正下殺手,也不曾真正發過火,金鹿号的星盜一定是做了麼麼事,才使易真大發雷霆,甚至不惜撕開僞裝,袒現真容,以堪稱決絕的方式暴露出自己的實力,随後劍指七海誅王。
“我知道的,”容鴻雪語氣溫和,“我們是一樣的人。”
——所以我知道你為麼麼生氣,為麼麼疲憊。
“但是冷靜下來,你的敵人不止七海誅王。”
——這件事另有主謀逍遙在外,你甘心隻追究一方的責任麼?
“接下來的事交給我吧,他現在是我的獵物。”
——你該休息了,爛攤子丢給我也沒關系,誰讓我們是僅此一對的搭檔呢?
易真聽懂了他所有的言下之意。
也許容鴻雪說得沒錯,他們就是這世上無獨有偶的異類,即便他們理念不合,見面就要打得你死我活,争得面紅耳赤,彼此間相互輕視、相互膈應,我說我要操你爹,你說雖然我爹死了不過我還可以送你去見他……但他們畢竟是這本破黃書裡僅有的主角,支撐着劇情和此世的月升日落,四季變遷。
頃刻間,易真肩上擔子的重量似乎無聲無息地少了一些。
想想确實如此……雖然是個行蹤飄忽,上一秒揮金如土下一秒揮鋤頭種地的神經病,但他确實是有隊友的人了!隊友是幹麼麼的,隊友不就是用來甩鍋用來坑的嗎!
易真忽然笑了。
這一刻,他的笑容竟然有了“單純”的味道,不再森冷如修羅,暴烈如帝君,他的眼中重新凝聚出了神光,一本正經地對容鴻雪說:“那就這樣吧,七海誅王交給你解決。我猜他心裡一定想着這是哪來這麼狂得要死的瘋子……”
“所以你的意思是?”容雪鴻笑意加深。
“狂給他看,告訴他我還不算是最瘋的那一個。”易真收斂笑容,随手打了個響指,“搞死七海誅王。”
容鴻雪笑得露出了森然白齒:“除了遵命,我好像也沒有别的可以說了。”
“——遵命。”
伊斯塔默默捂住了臉,老大和食人花你們知不知道這是個超級大的實時投影啊?你們在直播調情還是在幹麼麼,現在的氣氛很尴尬诶,血與火的戰場上應該是閃耀群星光輝的,那顯得真空多麼黑暗而有逼格,現在怎麼感覺到處冒着粉紅泡泡啊?
“那麼,禮物送到了,我先告辭。”易真點頭,“順帶一提,除了唐懷瑟之冠,金鹿号的主要目标是娜塔莉娅·赤紅龍和尤金·霍爾,對吧?他倆我也收下了,很抱歉讓你們白跑一趟,還得搭上自己的性命。”
“——再見。”
易真關閉鏡頭,軌道衛星熄滅光束,投影化作散落的光粉,飄揚在胧華星的大氣層上方。
容鴻雪轉過頭,他的神情一瞬間變了,眼神那麼明亮,笑容卻猙獰如渴血的惡鬼。
死刑的請柬已經由經兩個人的手,向七海誅王發下了。容鴻雪負責撰寫請柬的内容,易真負責在請柬上蓋好私章。
易真絲毫不擔心七海誅王會再翻出麼麼波浪,世上僅有兩位的主角統統朝他下達了死亡的命令,因此他必死無疑,不管有誰在他背後支持他,和他進行了颠覆帝國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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