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什泰爾驟然無聲,隻有身軀顫抖的幅度越來越劇烈。半晌,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越笑越癡狂。
天空已經不下雨了,暴烈的天譴,将方圓百裡的雨雲都燃燒殆盡。他的眼睛一明一暗,右眼已經被蟄瞎了,此刻皆流着落雨般的淚。
“……如果你是我,你選擇的結局,未必會和我差很多。”他啞聲說。
容鴻雪說:“但我不是,所以我走不上你的路。”
“再見,阿什泰爾。”他說,“你是可憐蟲,也是瘋子,對那些跟我擁有相似之處的人,我總是會多給他們幾分尊重,你也不例外。”
他雙手一錯,就像掰一節堅實的鋼管,将阿什泰爾的身體幹脆利落地折成了兩半。
阿什泰爾到死都睜着雙眼,唯有左目的神光,迅速而無聲地熄滅了。
他活着的時候,生命力強到令人覺得神也不過如此;等他終于死去,易真依舊覺得,似乎他的屍首仍含着令人驚懼的力量。
容鴻雪松開手,這具被穿在他手上的屍體被重力帶地滑落下去,撲通墜地。他滿手的血,轉身看着易真。
“害怕了?”他問,“S級就是這樣……蟑螂一樣,不能一招斃命,就隻好等着惡心人吧。”
易真對他攤開兩隻手:“甲套碎了,阿什泰爾打碎的。”
容鴻雪愣了一下。
“那怎麼辦呢?他死都死了,我再把他的手砍下來給你出氣?”
易真:“……”
易真:“白癡,你抓錯重點了!那東西肯定很貴,碎片我還沒來得及收起來……”
“啊,那個啊,一會會有人來收拾殘局的。”容鴻雪無所謂地揮了揮手,走到易真面前,半蹲下。
他剛才站着說話,易真坐在地上,要仰頭才能看見他的臉,現在他主動蹲下,垂着兩隻血淋淋的手,把那張臉堵在易真眼前,易真反倒往後縮了縮,嫌棄地問:“怎麼?”
容鴻雪笑了笑:“小真,你現在知道,你當時揍我那十秒鐘,有多不合常理了麼?”
易真呼吸一滞。
是,他當時用無雙buff把容鴻雪一頓暴捶,他毫無還手之力,自己還單手折斷了他的腕骨。現在想想,那确實是見鬼……不,見神一樣的突發性奇迹。
“所以?”易真反問,“你是來跟我讨論常理的?”
“不,”容鴻雪說,“你當時對我說的一番話,使我思考至今。”
他的精神力猶如翻湧的海浪,彌漫的霧氣,從四面八方包圍上來,籠罩了他和易真兩個人,使外界不得窺伺,也不得聆聽。
“而且,我也确實想到了點東西。”
易真眉頭微皺,久不做聲的太阿說:[現在的安全範圍内,隻有舍心一個智慧生命體,玩家,你可以和男主安心讨論這個問題了。]
“我之前問你,你不是說,還沒到告訴我的時候嗎?”易真問。
“因為你那時候還太弱小了,”容鴻雪直言不諱,那副實誠的模樣叫人想把拳頭攥緊成石頭,“我不知道我的猜想和言論會對你造成什麼樣的影響,你的行為是不可預測的,行為不可預測就代表危險也不可預測。”
易真皮笑肉不笑:“然後,我現在夠強了?”
“不夠,”容鴻雪真誠地說,“但對付一般人綽綽有餘,有自保的手段,這就可以了。你解決不了的東西,還有我。”
一記直球,倒把易真打得平和了點:“好吧,你要和我說什麼,你猜到了什麼?”
“我之前一直在想,”容鴻雪說,“你說的确實有道理,我們的言行,還有腦海中的觀念,确實與現實相違背……或者說與這個世界相違背。”
“科技發達,世界也廣博,人類憑肉身開拓異星的領土,這是我的精神力,能攪碎世上任何一個人的腦漿。”他伸出染血的手指,指尖纏繞遊離的黑霧,“用放蕩的名聲去操控和羞辱一個人,确實很詭異,很說不通。”
這麼長時間,經曆了這麼多事,兩個人确實都變了,變得已經能在同一個小空間内,面對面,心平氣和地探讨這個問題。
“因此,我想到了一件事。”容鴻雪輕聲說,“迄今為止,我的行為,好像一直都遵循着某種意志,遵循着某種不可見,不可觸碰,不可聽聞,但确實存在的東西。”
易真眼睫微顫。
太阿:[哇哦,我認為這是……哇哦,好家夥。]
易真盯着他:“說下去,然後呢?”
容鴻雪擦去手上的血漬,說:“這種不可觸摸,不可聽聞的東西,就像規則,但不是日升月落,四季變遷那種規則。它更像是劇本,劇中的人無法意識到自己身處他人編寫好的劇情中,因此無論言行有多麼不符合常理邏輯,他們都要遵照着劇本演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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