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真問:“你還要把這個留着嗎?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我都回來了……”
容鴻雪低聲說:“頭兩年的時候,一到晚上,頭就疼得像是要炸開,精神治療師說,這是我的精神力出了問題,在具象化的時候,過于壓榨了自己的潛能。當時一頭疼,我就想殺人,想發狂地破壞自己能碰到的所有人或物,但是抱着你的東西,你穿過的衣服,你枕過的枕頭,我就會好受很多。”
易真很久沒有說話。
他又想起自己當時的願望,他想,如果年少的容鴻雪不會掉下礦井,那他的精神力,是不是也可以得到改變,不必再是那種畸形病态的模樣?
他計劃到了所有,甚至将這種策算延長到了自己死後,但是他唯獨沒有想到,自己的離去,同樣令尚且年輕,對愛和恨都還手足無措的容鴻雪如墜深淵,猛烈催生出了他暴動的精神體。
易真不走了,他說:“坐一會吧。”
他率先坐在地上,拍了拍身邊,剛要說個“你也坐”,容鴻雪就不知客氣為何物地枕在了他的大腿上。
“謝謝小真。”他乖巧地說。
易真:“……”
易真搖了搖頭,順毛摸了摸他的頭發,問:“除了咬手之外,還有沒有别的了?”
S級的身體素質早已超脫了常人的範疇,隻要不是緻命傷,都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内恢複如初。先前的十天裡,易真躺在床上,閑暇之餘,便會握着容鴻雪的手指查看,卻是看不出什麼留下來的傷疤。
容鴻雪含糊地回答:“沒了。”
易真眯起眼睛,威脅道:“實話實說。”
容鴻雪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
他的聲音很輕:“很多次,那種狂躁的感覺上頭了,隻會讓人想要肆無忌憚地發瘋,一直發洩到精疲力盡,手指都擡不起來的時候,可能就不會再難受,也沒有力氣再難受了。事後回過神來,我通常駕馭着大黑天,僵停在戰場中央,四周全是屍體和廢墟,我沒有受什麼皮肉傷,隻有七竅湧出來的血,止也止不住……”
“人就是這樣的,”他說,“活着總要尋找一點意義,一個支柱,支柱沒了,就算擁有再多東西,也像是孤單地活在墳地裡。你不在的這些年,我一直在找新的支柱,要是不這麼做的話,我根本就等不下去,等不到你回來的這一天。”
易真問:“那現在呢?”
容鴻雪摩挲着他的手心,與他十指相纏,密密地握在一起。
“還是怕啊。”他閉上眼睛,回答,“怕這是幻覺,怕有一天我睜開眼睛,你就再一次不見了,所有人都說你隻是我的妄想,其實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你這個人。”
易真屈起手指,不輕不重地在男人額頭上彈了一下。
“那你的精神世界未免也太過于豐富刺激了吧!”
頓了頓,易真說:“其實,真的沒什麼好怕的了。裁決者都死光了,餘下的雜魚也都沒了,當世界升維之後,外來者就再也不能穿過時間和空間,來攪亂這裡的秩序,掠奪這裡的資源……打擾你和我。”
“當然,”他補充道,“要是你覺得,這事還沒完,想去和剩下九個裁決者打打招呼,那也不是不可以。”
容鴻雪睜開眼,和他對視。
“暫時不了,”他低語的聲音十分溫柔,“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一個無限期的蜜月,怎麼樣?我們去白金色的海灘,去下着大雪的山脈,去行人很多的街頭走一走,不過,這次不是逃亡,隻是……我和你。”
易真凝視着他,兩人目光交接,易真便低下頭,輕輕在男人柔軟的薄唇上一吮。
“好。”他說,“把這地方改一下吧,我想再要個花園。”
他補充道:“我們倆的花園,這樣,到了春天,你就不用再去摘花了。”
容鴻雪迷戀不已地吻他,許久唇分,他喃喃應允道:“隻要你喜歡。”
·
又是一年春好處,暖風懶洋洋地拂着人的臉,碧空如洗,一望無際。
易真拿起玉鏟,去伺候他一株萬金的嬌貴奇花異草,走之前明令禁止容鴻雪跟在自己後面。一年過去了,他的粘人程度卻不減反增,哪怕易真晚上起床喝口水,他都會立刻驚醒,然後像遊魂一樣綴在後頭,直到易真重新躺到他懷裡為止。
易真實在是煩不勝煩,有天想了個辦法,半夜,他趁容鴻雪還在沉眠的時候,使了個偷天換日的本事,從他懷裡輕松溜走,跑到别的房間去睡了。五分鐘後,容鴻雪猛地驚醒過來,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人,渾身都冷透了,癫狂失控的精神體差點沖垮了容氏的莊園。
後來這件事是怎麼解決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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