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楒接過沉甸甸的一沓厚重的本子,垂眸看着封面上隽秀的“段禾杋”。
“哎不過我們班段哥走了,易甯保送了,那年級第一豈不是隔壁十二班包了呀。”
薛墨笑:“那我争取争取去拿一個?”
岑歲歲翻了個白眼:“你可别做夢了。”
“好了我得準備過去了。”
段禾杋收拾了一下東西,起了身。
“注意安全啊。”
“那你到了記得跟我們報個平安。”
薛墨和岑歲歲都跟段禾杋擁抱了一下,輪到許楒的時候他有點憋不住自己想哭的表情,于是隻好扯出一個很難看的笑,段禾杋眸光平緩溫柔,朝許楒張開雙臂。
許楒發誓,這是他這輩子最想停住的瞬間。
他向前一步,緊緊抱住了段禾杋。
從開始暗戀就從沒有主動露出過任何馬腳,許楒把心理學修的極好,按耐着自己的喜歡,但有些東西就像已經在沸騰的開水,總有一天會被熱氣沖開蓋子,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如果是段禾杋在這一刻之前還對許楒的喜歡有過動搖,那這一刻他就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對方微微顫抖的身體和誠摯的喜歡,段禾杋啞然,他并無法感同身受許楒的所有情緒,卻也止不住被這個擁抱弄得有些難過。
他輕輕拍了拍許楒的背,說:“許楒,高考加油。”
仿佛高中的記憶是從俊朗清秀的男孩問道“不是楒嗎?相思樹”的那一刻開始,走馬觀花似的停在了這一刻,許楒感覺自己的十八歲也停在了這一刻。
“好。”
段禾杋乘坐的飛機起飛了,從平坦的大地穿破雲間,許楒仰頭怔愣,卻被太陽光刺得睜不開眼。
他見過穿着幹淨短袖坐在那個位置上寫題的段禾杋,連手肘都是白嫩的顔色;還見過穿着淺色衛衣站在座位旁邊跟朋友嬉笑的段禾杋,笑的時候眼底都透着亮晶晶的光;他還見過一身球衣從教室外頭進來回到位置的段禾杋,後腦勺翹起的濕發似乎都在冒着桃子味的氣泡……
許楒回憶起來對那天晚上印象非常深刻,一二十度的天氣,他把自己悶在被窩裡,掌心按着段禾杋送的MP3,一首一首循環播放着五月天的歌,像受傷蜷縮的小獸般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第22章
落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段禾杋乘着月色回了家,熬這麼久的飛機有點累,段禾杋在車上打開手機之後彈出來好多消息,他輕輕翻了翻聊天列表,一連串熟悉的陌生的名字,但并沒有看到許楒發來的消息。他先回了岑歲歲和薛墨的,回家之後就收起手機去洗澡了。
國内這邊他們這邊正在課間休息。
“段哥剛下飛機。”
“好,先寫卷子。”
收到回信之後他們就沒再繼續找段禾杋聊天了,現在已經是最後幾個月,臨近高考,時間都變得非常緊迫,特别是岑歲歲和許楒這種基礎相對而言差的,再不抓緊時間,估計隻能眼睜睜看着自己落榜了。
許楒回了位置上,大家書都很多,而且換個位置很麻煩,段禾杋空掉的位置一直沒人坐過去,許楒剛好能透過那個空落落的位置看到挂在教室門邊的高考倒計時,但他完全提不起一點精力,仿佛前陣子注射在血液裡的沸騰因子已經被抽取得一幹二淨,對于别人緊張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感到非常難熬。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吃飯,一上午都在昏昏沉沉打瞌睡,要麼望着外頭發呆,許楒食欲缺缺,随便打了幾個段禾杋以前愛打的菜,慢吞吞數着碗裡的飯粒消磨時間。
現在是美國的晚上十二點鐘了,剛下飛機的段禾杋應該洗漱好準備睡覺了。
就算是以前,許楒也幾乎沒給段禾杋發過微信,因為他實在是需要花太多時間來考慮和糾結到底發什麼、用什麼語氣、要不要配表情包,導緻最後都錯失了發消息的最好時機,許楒捏了捏口袋裡的手機,又慢吞吞把手給抽了出來。
“這周末要聯考,我感覺壓力有點大。”岑歲歲哀怨道,她現在越來越難燦爛起來了,總是覺得考不好,特别沒有信心。
“争取進步一點是一點就好。”薛墨安慰道。
一本線的學生是沒辦法感同身受他們的情緒的,岑歲歲扭頭問許楒道:“許楒,你緊張嗎?”
許楒搖了搖頭。
岑歲歲驚訝:“你都複習好了嗎?”
許楒又搖了搖頭。
聯考說重要也不重要,說不重要也非常重要,許楒沒了學習的心思,一下掉到了之前的分數,甚至還要低,班主任老師可算看見這幾個遊在末遊的學生,拉低班上平均水平,每天不是找茬就是批評的,許楒這高中三年都沒得到過班主任這麼多關照,全堆在這幾天了。岑歲歲和薛墨很擔心他的學習狀态,但是一時不知道從哪裡聊,于是晚上的時候岑歲歲和段禾杋聊天的時候說起了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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