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你。”
看到顧文,甯瑜笑了一下。
顧文坐在床頭,藥還燙着,他吹了吹,輕聲說:“你中了毒,太醫束手無策,國公夫人便去找我了。”
甯瑜臉色還是蒼白,低頭一笑,輕聲說:“我隻是沒想的,你會救我的命。”
她說的極低,顧文沒有聽清,問她一句,甯瑜擡頭笑一笑說:“沒什麼,我是說,沒想到你這麼厲害,會救好我。”
顧文托着碗,頓了頓講:“我從小走南闖北,見的多,來,喝藥吧。”
顧文喂甯瑜喝藥,一勺一勺,好苦,甯瑜皺了臉,顧文笑,從懷裡掏了油紙包,摸出一顆糖丸給她,糖丸很甜,還有一股奶香味,在舌尖化開,沖淡了大半的苦味。
甯瑜目光一擡,瞧見殷钰站在門口看着,她一笑:“皇上來了。”
顧文垂着頭急忙起身,給殷钰行禮。
殷钰走過來接了藥碗,淡淡地說:“你下去吧,皇後的藥朕來喂。”
顧文連忙應聲,也不曾擡頭,便匆匆地走了。
殷钰喂甯瑜喝藥,藥真的太苦了,甯瑜擡了擡下巴:“吃顆糖。”
“良藥苦口,吃什麼糖。”
甯瑜自己伸手去拿,殷钰搶先把糖丸連帶紙全包了塞到懷裡,他扭頭喊陶然進來,吩咐:“皇後嫌藥苦,找點清甜的潤口的東西趕緊送過來。”
陶然趕緊的,讓人準備了清甜的雪梨汁,加了冰糖的,端了過來。
一口藥一口雪梨汁,藥喝完了,殷钰放下碗,他摸着甯瑜的手,“瘦了這麼多,手上都是骨頭。”
甯瑜不在心:“等我身體好了,養幾日便會好的。”
殷钰輕輕捏她的手,輕聲說:“太醫說你是中毒,朕已經讓人查清了,是胡妃害你,買通了你宮裡的人在你的粥裡下毒,朕已經将胡蝶連同胡家人全數下了大獄,抄家問斬,誅連九族。”
“……誅連九族。”
甯瑜低低的一句,末了一聲歎,吐氣說道:“胡家吃裡扒外,為了錢通敵叛國,這種人原就死不足惜,不值得同情。”
殷钰摸她的臉,看着她的眼睛:“你心軟了?”
甯瑜苦笑一下:“胡蝶給我下毒的事我是知道的,我宮裡都是自己人,胡妃的人來收買我早就知道了,是我換了藥,我不想錯過這次機會,我便想借這次機會抄了胡家。”
胡妃的藥隻是讓她身體不适,太醫來查了,也查不出什麼道道,她卻是不想錯過這次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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