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不善言辭,又理虧,直接被口齒伶俐的蘇時樂怼得啞口無言。等蘇時樂罵累了,停下來喘口氣。景旭陽再次道歉,“對不起。”蘇時樂氣樂了,這人情商是負數嗎?像個複讀機,一遍遍重複“對不起”,偏偏道歉時,語氣聽不出任何愧疚,臉上也是面無表情。他倒情願景旭陽撞了人就别,别像個木頭疙瘩似的站在他面前,添堵。蘇時樂哭累了,一屁股坐在醫院走廊裡的公共椅子上,翹着二郎腿,說話時還帶着濃重的鼻音,挑釁道,“你以為,你是警察,道歉就有用啊?”景旭陽手裡的檔案袋都快被他捏碎了,他從未遇見這麼難纏的人。賊能折騰,偏偏這次是他撞傷了人,隻能忍着,讓着。蘇時樂在男人的沉默中,怒火燒得更盛,語氣更加咄咄逼人,“啞巴嗎?公正無私的警察叔叔,您說話啊。”景旭陽能說啥?醞釀許久,才一本正經的解釋一句,“我不是警察。”蘇時樂的怒氣,像被針紮了的氣球,一下子癟了。他曾有過懷疑……蘇時樂歪着頭,再次打量身旁連坐姿都很正派的男人,不像他這樣懶洋洋靠着椅背,景旭陽坐得端正,脊背挺直,雙手規矩的搭在膝蓋上,仿佛是在出席某種嚴肅的工作會議。身上的衣服倒是比上次更休閑一些,卡其色粗毛呢大衣搭配深褐色西褲,幹淨而利落。哪怕被他故意刁難,仍是一張冰山臉,仿佛生來是面癱,臉上少有情緒變化。面對蘇時樂的質疑,景旭陽的解釋言簡意赅,“我那天是去警察局找戰友,順手幫忙。”蘇時樂聯想到之前種種迹象,試探的問,“你是——軍人?”這話一出口,景旭陽周身氣勢有了微妙的變化,整個人陷入帶着絕望意味的沉思,一動不動的沉默着。久到蘇時樂以為他不會再說話時,景旭陽的薄唇動了一下,語氣冰冷的說,“我退役了。”退役軍人?蘇時樂輕輕喃呐,總覺得哪裡怪怪的,景旭陽身上仿佛藏着偌大的謎團。偏偏他怎麼也想不起,小說裡是否有這麼一位人物,何時出場又落得什麼結局。通通想不起來,倒是想起另一件事。“你不是警察,也敢扣人手铐,可真勇敢……”蘇時樂在心底又偷偷補一句:誰給你的勇氣?梁靜茹嗎?扣誰不好?現場那麼多人,不知如何選中了豪門老男人……這麼往死裡得罪蘇钰,若是警察還好,職責所在。豪門老男人就算要秋後算賬,也不能過火,再有錢,也不能明目張膽跟國家機關對着幹。可景旭陽,沒有那身警服,一個退役軍人,瞎湊什麼熱鬧?景旭陽被蘇時樂譴責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硬邦邦的擠出幾個字為自己辯護,“其餘人制不住他。”行呗,你皮糙肉厚,那麼能打,應該也很扛揍吧。本來想給人提個醒的蘇時樂,徹底歇了這個念頭。蘇時樂的驗血報告,是景旭陽去拿的,醫生看過後,讓人先吊水消腫,再查過敏原。景旭陽拿藥後,主動提出帶頭疼的蘇時樂去做腦震蕩檢查。蘇時樂抱着頭,嘴巴發出小豬一般的哼哼唧唧聲,屁股卻不肯挪地方。小說裡的替身受,是有主角光環的。膚白貌美,天生的上帝寵兒。風吹日曬沒少做農家活,皮膚還白嫩如剛剝出來的雞蛋,天生麗質。人設很嬌弱,身體也不太好,否則也沒那麼容易被渣攻折磨得挂了。可再脆弱,又不是隻剩一口氣的紙片人,哪裡那麼容易撞出腦震蕩?景旭陽是有一身他豔羨的腱子肉,硬邦邦的,撞上去挺疼,可也不至于。蘇時樂雖然額頭腫得厲害,那是皮膚本身就因過敏有炎症,又好巧不巧撞在景旭陽衣服上的金屬扣上,添了一道三四厘米長的擦痕,割得深的地方有流血,看着有些吓人。最初的鈍痛忍過去了,現在傷口已經被護士消毒殺菌上了藥,早麻木沒知覺了。真正難捱的是他的緊張性偏頭痛。整個頭骨仿佛被鐵錘敲過,一波又一波抽痛,心理誘因的神經痛,疼得厲害,但不暈不想吐。跟腦震蕩一點都不沾邊,隻要離開醫院會自然痊愈。頭疼的緣由,蘇時樂無法對景旭陽解釋,隻能耍賴皮,不肯挪一步。景旭陽話不多,人卻很固執,兩人誰也不肯退讓,僵持不下。最後還是蘇時樂受不了死寂的的沉默,又不願意認輸,眼追一轉,冒出個鬼主意。“放射科離得好遠,我頭疼走不了——要去檢查,你得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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