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子從來不會與人動手動腳,以前在宮中如是,因為怕别人嫌棄。看得出她這會兒是真的很高興。
福柔拉着她的手問:“你...你過得如何?他待你......好嗎?”
然還未等阿夏回答已潸然淚下。
怎會好?以斡戈那脾性,阿夏又是這般被送過來的,她不似旁人伶俐,不會看眼色,沒有那許多心眼,也不會嘴甜......該是...活得有多難啊?
“我派人去王府守着,可是從來不見你出來!後來連派去的人也沒了音信!宮宴之中不見你,祭祀圍獵也不見你,就連過年他去宮中守歲也沒帶着你!姊姊一直打探,他卻閉口不言。姊姊一直害怕,害怕你就這麼沒了.......”
福柔話未說完已是泣不成聲,阿夏也被感染,眼淚噼裡啪啦往下掉,可她隻會一個勁叫“姊姊,姊姊”
......
斡戈和完顔濯站在峰頂,方圓百裡一覽無餘。
天地蒼茫如畫卷,青山白川,或磅礴,或缱绻,水墨如煙,好一片大好山河!
溫潤如玉的聲音也染了幾分金戈鐵馬的铿锵:“這片江山是你一手打下的,今後千百年,我契丹族人都不必再受嚴寒貧瘠之苦!”
“還不夠!”斡戈眺望遠方,鷹眸眯起,細長的眼眸如同一葉鋒刃,銳利,冷冽,其光芒讓人不敢直視:“還不夠,隻有将中原盡歸我等腳下,才能讓我後世安享百年康甯!”
......
待兩人回去時,福柔紅着眼眶,尚還好些,那小傻子哭得面頰脖頸都紅透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如何苛待了她!好生委屈,好生可憐。
斡戈磨着牙沉着臉:“過來!”
“嗝”
阿夏吓得一哆嗦,一口氣卡在心口,不上不下,堵的疼得慌。
“别怕,别怕,阿夏...阿夏要聽話,别......”
别惹他生氣
後半句話已然說不出來,福柔半咬櫻唇,淚珠滾落,卻還拿着帕子為阿夏拭淚。
這般天香國色,凄切泣淚,惹得旁人一陣心疼。完顔濯上前去,擋在斡戈前面,輕聲勸說:“她也好端端的,如今你見了該放下心了。情切傷身,各有命數,别再難為自己了!”
“你也注意點!父皇還在呢!”斡戈提醒道。
雖說契丹一直有父死子承的習俗,但現今父皇安在,如此行為怎麼都說不過去。
斡戈身量高,站着不動,目光越過完顔濯看向阿夏,再次命令道:“過來!”
阿夏縮了下肩膀,咬着下唇抿緊小嘴,看着福柔依依不舍,又看看完顔濯,最終垂着頭從完顔濯身邊繞過去,走到斡戈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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