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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再說了，你有什麼資格不放心？不放心誰？是他還是你自己？&rdo;方笃之斜乜着他，&ldo;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你成天都跟些什麼人打交道，出入些什麼場所，你自己心裡清楚。他跟你比起來，到底誰更沒法叫人放心，你給我說說看，嗯？小思單純，就算知道，眼不見為淨。實際上能有多幹淨，你自己心裡有數。如今看着沒什麼，怕隻怕，你們繼續交往下去，遲早有一天，你要傷了他的心……&rdo;洪大少把頭搖得像撥浪鼓：&ldo;我不會，我發誓……&rdo;&ldo;就算你不會，逢場作戲有沒有？順水推舟有沒有？小思是什麼脾氣，别說你不知道。他這是沒看見，你能保證永遠不讓他看見？你覺得他可能容忍多少？又容忍多久？&rdo;這可是個曆史性難題。方笃之不等洪鑫垚辯解，敲着桌子傲然道：&ldo;洪大少爺，除非你有本事，混到根本用不着應酬别人的地步，你才有資格，也才有可能，跟我兒子談放不放心的問題。&rdo;洪鑫垚從方家出來的時候，别提多郁悶了。以緻走到半路才想通，方笃之非要這個時候把方思慎送出去，多半跟他下半年即将提升司長，很可能要燒幾把例如砸人飯碗之類的大火有關系。一拳砸在方向盤上，車喇叭&ldo;滴‐‐&rdo;地尖叫，暗恨自己當時怎麼就沒反應過來呢。然而稍一細想，就算反應過來又怎麼樣？不過是替對方增加論據和砝碼罷了。一晚上沒睡好，&ldo;方老師，聽說您要離開京師大學，是真的嗎？&rdo;下周期末考試就開始了，頭天一年級最後一次課，因為牽涉到下一年換老師的問題，方思慎特地說了說，沒想到這麼快江彩雲就知道了。點頭：&ldo;是的。不過你有什麼問題，仍然可以聯系我，沒關系的。&rdo;女孩子泫然欲泣：&ldo;真的……要走啊？&rdo;方思慎也有些黯然：&ldo;嗯，換個環境試試吧。&rdo;看對方表情傷心，隻當是文科女生的慣常感性，安慰道：&ldo;生活總要有變化，不是壞事。&rdo;&ldo;那……可以問問您去哪兒嗎？&rdo;&ldo;高等人文學院。&rdo;江彩雲轉悲為喜：&ldo;就去人文學院？不離開京城？&rdo;&ldo;是啊，怎麼了？&rdo;女孩子有點不好意思，紅暈上臉：&ldo;沒什麼，我還以為……以為您要去外地或者出國。沒想到還在京城，太好了。&rdo;眼神中滿是期盼，&ldo;那以後我可以去人文學院看您嗎？&rdo;&ldo;這……&rdo;方思慎略感意外。也許對方隻是一時激動，口頭說說。看那模樣，又覺得不像，下意識猶豫了。江彩雲咬咬嘴唇，忽然下定決心，往前靠近一步，擡眼望住方思慎：&ldo;方老師，我……我喜歡您，非常喜歡……是……想要在一起的那種喜歡。因為您是老師，我是學生，之前……一直不敢讓您知道。可是您就要走了，我明年也畢業了。&rdo;女孩兒越說越勇敢，&ldo;這些很快都不是問題。我知道您沒有女朋友，能不能，能不能，請您考慮一下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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